第二天,許明竹緩緩醒來,昨夜睡得格外香甜,這是穿越這些天來第一次如此。雖然依然需要為了生計奔波,但起碼有了奔頭,自然也就元氣滿滿。
簡單洗漱了一番,許明竹從陶罐中拿出昨天剩下的一個饃饃,又從另一個罐子裏撈了點前幾日泡製的竹筍,一口一口就著吃了起來。
嗯,比昨天更酸了一點兒,想必是有點餿了吧。眼看鼠鼠眼巴巴地在一旁看著,許明竹掰了一塊兒遞給了它。
在許明竹繼承的記憶中,這兩年他幾乎都在劉叔家裏吃飯,隻是自從穿越以後,有點拉不下臉來,畢竟自己骨子裏是個成年人。這些天來,一到飯點兒見許明竹沒來,小豆子就想跑來叫許明竹,是劉福攔了下來,說是小明竹長大了,要尊重他的想法,卻還是經常叫小豆子送點吃食來,美其名曰嚐嚐鮮。
胡亂吃過早餐,許明竹便準備出門去城裏看看。鼠鼠立馬鑽進了袖子裏麵。
許明竹背著昨天的一背簍筍,想著今天怎麼也得賣出去,不然就該壞了,哪怕慶元春不要,賣給其他人也是一樣。
來到城裏,許明竹先來到了一個賣河蚌,魚之類的水產攤,隻見一飽經風霜的中年漢子動作熟練地扣著河蚌,將扣出的珍珠隨意地扔在一邊。畢竟這個時候人們並不認得珍珠的價值,還是以食肉為主,頂多就是極其漂亮的,會有人留著把玩。
許明竹心如刀絞,暴殄天物啊!
“大叔——”
“喲,怎麼了小子,想吃魚啦?”
“我不吃魚,我是想問問這些東西你不要的話能給我嗎?”許明竹怯怯地指了指地上的珍珠,低著頭,不敢看賣魚老板一眼,感覺再多說一句就忍不住要哭出來那種。
這個時候自然是要要裝柔弱的,畢竟年齡擺在那裏,要善於利用自己的優勢嘛。
“嗨,我當什麼事呢?不是什麼值錢的玩意兒,想要就拿去,以後想要隨時來拿。”漢子見許明竹這副模樣,也不由得心生憐憫,但願這亮閃閃的不值錢的玩意兒,能給他悲慘的生活帶來一絲慰藉吧。
許明竹聞言狂喜,將衣服卷起,摟了滿滿一懷拔腿就跑,身後還背著一背簍竹筍,把漢子都看呆了。
我特麼情緒都醞釀好了,你給我看這個?
許明竹特意找了個偏一點兒的地方,把珍珠收進納戒,打算賣筍。實際上就是為了避開那些做生意的,畢竟人家在一旁賣東西,你一邊吼損嘍也不是個事兒,若是如此恐怕今天走不出這臨水城。
結果就是一根筍都沒賣出去。正思索著一道叫賣聲欣然而至。
“涼皮兒~,賣涼皮兒嘍~”
嗡——
許明竹腦中靈光一現,這不巧了嗎這不是?涼皮兒跟麵膜何其相似啊,挖幾個洞不就一模一樣了嗎?關鍵是還duangduang的,吹彈可破,這不就是敷麵膜的目的嗎?
嘿,我真特娘的是個天才。
許明竹越想越激動,甚至想到了回收給鼠鼠作口糧,像我這麼人美心善的主人可不多了……
“涼皮兒,我要一整張。”
許明竹一臉肉疼,買一張涼皮,他賣筍換來的銀錢就去了十分之一,不過也算正常,竹筍對蜀地來說並不稀奇,誰想吃自己去山裏挖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