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明竹一行人到達虎嘯林之時,靈脈已經開發完成。隻有數名執法堂弟子領著外門弟子在開采靈石,已然算是步入了正軌。

小豆子一路上鬱鬱寡歡。

“老許,我是不是生病了?”

許明竹用手貼了貼其額頭,“沒有啊。”

“那我怎麼一想到這麼久見不到芊芊姑娘,就有些心悸難耐,頭暈乏力呢?”

“哦,相思成疾。打一頓應該就好了。”

萬宛謙在一旁默不作聲,不知道有什麼東西“咯吱”作響。

“接下來我們各自前行吧。最危險的虎嘯林已經過了,一路上不會再有危險了。”萬宛謙實在不想再跟小豆子一路,看著他就來氣。

“那怎麼能行?拿人錢財替人消災。大舅哥你放心,我們一定會安全把你送到萬財山莊的。”

“你滾不滾?”萬宛謙作勢就要動手。

小豆子逃也似的跑開了。

“你確定嗎?”

“我想一個人靜靜。”萬宛謙點了點頭。

“也罷,以你的境界若是遇到了什麼生死危機,想必我倆也幫不上忙。萬兄,後會有期。”許明竹抱了抱拳,跟小豆子策馬飛翔而去。

萬宛謙自顧自地牽馬而行,形單影隻,甚是可憐。一路跋山涉水,不知不覺便到了臨水城。

何以解憂,唯有杜康。萬宛謙心裏著實鬱悶得緊,入了城直奔慶元春而去,想要一醉方休。

“小友,可否介意拚個桌?”

萬宛謙抬頭望去,隻見一手持蒲扇的中年男子笑嗬嗬地看著自己。萬宛謙沒有說話,自顧自地喝酒,算是默認同意了。

“……嘶……哈——”劉福喝了一口酒,模樣看起來有些猙獰且痛快。

“小友,可是有心事?這喝酒本是一件美事,你卻用來消愁,借酒澆愁愁更愁啊。”

萬宛謙覺得這中年男子說話倒是有幾分道理,便跟他說了心中苦悶。

“小友,人生路漫漫,分離在所難免。你若是人人如此執著,恐怕會活得很累啊。”

“那倒不至於,我隻在乎我妹妹,我爹我都不在乎。”

“小友狹隘了。既然你二人有斬不斷的血脈,哪怕天各一方,哪怕她為人妻為人母,她依然是你的妹妹。換句話說,她嫁了人,難道你就不認她這個妹妹了嗎?”

萬宛謙聞言有些呆愣,旋即猛灌了一口酒。

“我隻是不想她受苦受難罷了。”

“若你愛慕一個女子,你會讓她受苦受難嗎?何為婚姻?婚姻不就是郎有情妾有意,二人愛到深處,想要進入彼此生命裏共度餘生嗎?既然二人有情有意,那麼他們必然會用心經營。苦難隻會成為他們通向幸福的墊腳石,不一定是壞事。”

萬宛謙聞言倒是有些釋然了,既然妹妹想要追求幸福,那自己就應該相信她,支持她,而不是害怕失敗而阻止她。

“先生一席話,令在下茅塞頓開。先生有大才,當為人師。”萬宛謙起身,想要行禮。

“我不過是比你多活了幾十年,見得多了,懂得的道理自然也就多了。”劉福擺了擺手,阻止了萬宛謙。

“先生自謙了,先生的道理,書上是學不來的。若是先生不嫌棄,小子願意拜先生為師。還望先生傳道授業,不吝賜教。”

“要不得。正所謂天地君親師,師者可是要上你家牌位的,怎可如此草率?你若是真心實意,叫我一聲劉兄即可,為兄自不會藏私。”劉福嚇了一跳,連忙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