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象城,許明竹正潛心修煉,卻是收到了噩耗。
一時之間有些難以接受,許明竹腦海中不斷回想著師父的那句傳音,心顫不已。
呆愣了許久,許明竹還是決定回臨水城一趟,不論如何,也該回去送劉叔最後一程。
裳容一聽許明竹要重回中原,一開始是不願意的,她自然聽說了許明竹被追殺的事情,若是其回到中原之地,萬象城想要護住許明竹,可就不容易了。
奈何許明竹去意已決,裳容隻好隨他去,給了他一株易形草,服用之後可以隨意改變樣貌,倒是解決了許明竹最大的擔憂。
許明竹領著許一一跟玄武回到了臨水城。此時的許明竹一副中年男子模樣,胡子拉碴,不修邊幅,極為邋遢。裳容給了許一一和玄武遮掩氣息的器物,與許明竹的玉佩有同樣的功效。
村頭,多了一座新壘的墳墓。墳前的香徐徐燃燒著,久久不曾熄滅,似那無盡的哀愁。
小豆子披麻戴孝,呆呆地跪在墳前,不聲不響,精神萎靡。
察覺到身後來人,小豆子猛地轉頭,死死地盯著許明竹三人,“你們是什麼人?”
許明竹看著小豆子布滿血絲的雙眼,心中泛起一抹心疼,“小豆子,是我。”
“老許?”
眼前的中年男人無比陌生,但其聲音卻是再熟悉不過了,小豆子說出了內心的猜測。
許明竹點了點頭,心裏很不是滋味,沒想到再相逢,卻是此般情形。
“老許!我爹他……”
小豆子想要訴說心中苦悶,卻是哽咽了起來,泣不成聲。
許明竹上前一把摟住了小豆子,“節哀順變。”
小豆子聞言哭聲更盛,或許在真正熟悉的人麵前,才可以如此肆無忌憚地宣泄情緒吧。
許明竹隻是默默地拍著小豆子的後背,似乎不曾悲傷。許一一在一旁小聲啜泣。
“你哭什麼?”
玄武不解,在他看來,生不一定喜,死不一定悲,坦然麵對,才應該是人之常情。
“你懂個屁!你個沒心沒肺的臭烏龜!”許一一怒罵一句。
良久,哭聲漸止。
“回家吧?”許明竹試探著問道。
小豆子搖了搖頭,十分堅決地說道,“你先走吧,我再陪我爹多待一會兒。”
許明竹心裏百般不是滋味,“放心吧,我一定會揪出凶手。”
回到了自己家中,許明竹推開大門,桌椅上已經布上了一層薄薄的灰塵,牆角也掛上了蛛網。
原來,劉叔不在了,是這個樣子的啊。
許明竹坐在床上,眼睛死死地盯著窗台上的油燈,猶豫良久,還是將其點燃了。
油燈緩緩燃燒著,微弱的火光搖曳,似乎熄滅在即。
許明竹安靜地看著,就在他以為要熄滅時,火焰卻重新煥發了生機。許明竹的麵容在火光的映射下有些扭曲模糊,淚水早已經打濕了他的臉龐。
哪有多情似無情,唯有觸景動人心。
待到情緒穩定之後,許明竹從袖中掏出了鼠鼠。他需要知道當日的具體經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