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廣場之上,空氣中彌漫著濃烈的血腥味,充斥著在場眾人的鼻腔。
屈清清眼眶通紅,死死地盯著王繼豐,正欲拔劍上前,卻是被顧靈兒拉住了。
“你上去不過是徒增傷亡罷了。”
眼看著玉劍宗的長老一個個被格殺,屈清清很是急切,“難道就這樣眼睜睜看著?”
“快到了,就快到了。”
顧靈兒遠眺山門處,低聲呢喃著。
良久之後,場中僅剩一人站立,踉踉蹌蹌,如風燭殘年一般,麵目全非。
“是你們逼我的……是你們逼我的……”
王繼豐狀若瘋魔,此時的他已經到了極限,步履蹣跚。
百裏青躺在地上一動不動,終究是葫蘆碎成瓢。
一抹青色的倩影直奔王繼豐,裹挾著滔天的殺意。
“掌門小心!”
陣法之中的太清宗各長老大聲驚呼,生怕王繼豐遭重。
以王繼豐的實力,若不是為了護住幾位長老,遠不至於如此狼狽。
自從太上長老出事以後,太清宗內人心惶惶,尤其是太上長老一脈。
王繼豐之所以如此大張旗鼓,一是為了討個說法,二就是為了籠絡人心。
隻要太清宗齊心協力,東山再起不是問題。
隻可惜,自己恐怕看不到那一天了。
眼看屈清清的劍尖直指自己的喉間,王繼豐心生坦然。
“也罷,成王敗寇,倒是便宜了你這女娃。”
就在屈清清要將王繼豐一劍封喉之時,異變突生,整個人不受控製的飛了出去,猛地吐出一大口鮮血。
場中憑空出現一位老者,赫然是監丞。
顧靈兒眼見屈清清被監丞出手打成重傷,眼眶通紅,雙手攥緊,指節發白,極力克製住自己的情緒。
沒想到等待許久,援兵未曾等到,倒是等來了欽天監。
“監丞大人不分青紅皂白就動手傷我師妹,欽天監難免有失公允。”
監丞拂袖冷哼一聲,“你倒是會惡人先告狀,堂堂一宗掌門都要被你們格殺在此了,你們將欽天監置於何處?”
“你……”
顧靈兒敢怒不敢言,方才王繼豐大開殺戒之時,監丞未曾出麵,這是擺明了站在太清宗一方。
若是自己把話挑明了,恐怕整個玉劍宗都不複存在。
顧靈兒不再言語,默默地走向屈清清,將其從地上扶坐起來。
屈清清猛烈地咳嗽,似乎是血液嗆進了氣管,極為難受。
眼見顧靈兒作罷,監丞開口道,“玉劍宗罔顧律法,企圖謀殺太清宗掌門,此乃大罪,念其損失慘重,交出一條靈脈交付太清宗,此事便作罷。王掌門意下如何?”
王繼豐自然是樂見其成,殺也殺得差不多了,玉劍宗再難成氣候,還能白得一條靈脈,何樂而不為呢?
“全憑監丞大人安排。”
顧靈兒有苦難言,默默地拍打著屈清清的後背。
“你這老匹夫,好生不要臉!”
一道怒喝聲傳來,隻見一光著膀子的中年大漢驀地出現在廣場之上。
監丞眼睛微微眯起,眼角的溝壑愈發深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