鄔改瞬間就清醒了,“什麼?真有內鬼!?”
他連忙把名冊拿起來,“快讓我看看是哪個活膩的。”
盯著那個被圈起的名字半晌,他扭頭問阿丁,“他是誰。”
阿丁道:“就是城主府一個普通護衛。”
鄔改追問,“那他現在在哪?”
阿丁被問住了,剛才齊櫟也問了一樣的問題。
“他跑了。”回答他的是齊櫟,“如果我沒猜測,你身上的晶元就是被他偷去的。”
“那晶元現在是在單家手裏?”
該死的單家,鄔改在心裏把單家罵了一百遍。
“這正是我疑惑的地方。”齊櫟沒想明白,經過梳理,他確信鄔改身邊的眼線就是單家的人,可是單家並不像拿到晶元的樣子。
難道說這個內鬼又叛變了?
另一邊的塗慬,坐在一個茶樓上,已經第三壺茶水下肚。
“要喝茶,為何不選我茗堂安溪?”
花輕杳的聲音柔軟,嗓音又有一種空靈感,配合他那清冷是美人臉,很難讓人生出厭惡來。
“太貴,喝不起。”塗慬又豪飲下一杯。
“看來是不太順利。”
花輕杳不等她同意,坐下給自己倒了一杯。
抿了一口後,他眸光轉了轉,把茶品完了,悠悠地接著倒了一杯細細品著。
十稟子一壺的粗茶被他品得像在喝重金難求的極品安溪。
“花堂主,您這是有何指教?”塗慬也不拐彎抹角,直接開門見山地問。
見她一副不待見自己的態度,花輕杳倒覺好笑,“你就不好奇人族與異獸之間的牽絆?”
“不好奇。”塗慬嘬著茶,“我更好奇花堂主跟辜凰是什麼關係。”
花輕杳沒想到塗慬的眼神這般淡然。
塗慬等了一會,也沒見他有什麼反應,輕笑了聲,“花堂主如果沒什麼別的事,我就先走了。”
花輕杳眸子都沒抬,把塗慬忽略了個徹底。
塗慬也不介意,扔下自己的茶錢,離開茶館。
聽雪他們住的院子就在附近,剛才她看見幾人的身影在街角黯然而過。
什麼辜凰什麼花輕杳,都不是她能惹的起的人。
五大家族她也不敢指望,她能信的隻有自己。
聽雪三人回到院子就開始收拾行李,除了他們自己的東西,鄔改送的那些東西他們什麼都不打算帶。
很快他們就收拾好了,集中在前廳坐著,燈火搖曳,氣氛沉悶。
他們誰都迷茫,如果不是塗慬,他們可能一輩子都不會來到這遙遠繁華的成川來,他們還沒來得及感慨世麵,卻失了主心骨。
盡管三人相互鼓勵,但他們心中無比清楚,連成川城的齊家都不敢妄動的白雪穀,就算他們回去台城請到了鄭家,散盡財寶找來鏢隊,真的就有用了嗎?
隻是三人誰也沒敢說出口,生怕把大家唯一一點希望給磨滅了。
“都去休息吧,明日城門一開我們就出城。”
聽雪年齡最大,理當穩重一些,她露出個寬心的笑容。
逍遙和二虎點了點頭。
二虎道:“我去給千裏喂些草料。”
“也好,喂了就去休息吧。”聽雪道。
這麼說著,後院馬廄裏傳來“嘶嘶嘶”的嘶鳴聲。
隨後嘶鳴聲此起彼伏。
二虎奇怪,“好像是千裏它們。”
他們的馬車已經毀了,四匹馬還好好的,千裏就是其他三匹馬的老大,他們都不敢忤逆千裏。
千裏平時不會亂叫,它也不允許其他幾匹馬亂嘶鳴,他們來到這裏以後,第一次聽到它們的叫聲。
聽雪擔心馬出了什麼意外,當下道:“我們趕緊去看看。”
他們來到馬廄,卻見千裏伸長了脖子用自己的腦袋湊向一個人影。
二虎以為是偷馬賊,大喝道:“你是誰!”
隻是他剛喊完,再看那人影,忘記了反應。
聽雪和逍遙沒注意到二虎的異常,二人嚴陣以待,“不管你是誰,休碰我們的馬兒!”
塗慬摸了摸千裏,千裏就安靜下來了。
聽到聽雪他們的話,打趣道:“如果我非要這匹馬呢。”
聽雪皺了皺眉,這聲音……
逍遙見一向抗拒生人靠近的千裏居然主動接近這人,不由得急了,“此乃我家小主的愛馬,容不得任何人覬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