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枠澤提前醒來是對餘蘇禮的執念太深,可醒來還是忘記。
再一次看到,卻是父母被殺害的畫麵。
餘蘇禮走不出來了,猶如自己主動跳下了萬丈深淵。
係統想要保護自己的世子,卻被司命神君拉著抽離。
“混蛋!混蛋!我要保護世子!放開我你這隻死鳥!”財寶寶哭著咬住了司命神君的手,掙紮著卻推不開。
係統被硬生生抽離了。
世界裏,隻剩下餘蘇禮一個人了。
餘蘇禮感應著係統的離開,沒有阻止。
司命神君做得對,帶係統離開,是最好的保護方式。
他的小白蘿卜啊,不聽話,強得很。總是要護在自己身前,卻又忘記一根小白蘿卜能扛多少事情。
財寶寶看著越來越遠的世子哭得啞聲:“世子!世子!寶寶在這!寶寶在這啊!”
世子。
別不要我啊。
餘蘇禮看著飛遠的係統閉上眼睛。
就算不舍,就算難熬,也要讓他離開了。
我親手養大的小白蘿卜,還有大好人生呢。
天雷不斷劈下,餘蘇禮不再掙紮。
整整七個小時。
直到天大亮,餘蘇禮才勉強喘氣。
就當是最後一次教訓。
就當做自己奢求愛意的教訓。
可餘蘇禮想不通,想不通為什麼所謂的命運對自己那麼殘忍。
捂住心髒,感覺好痛,還是好痛。
“陳枠澤,別恨我,好不好。”
我真的,很愛你。
餘蘇禮又是一個人了。
雖然一開始就好像是一個人。
但連唯一陪著他的係統都消失不見了。
從此,孤獨煎熬。
陳枠澤醒來時看到天色大亮,而額頭處摔到的傷口滲血已經結痂。
父母的屍體,躺在眼前不遠處。
陳博士怎麼會分辨不出屍體跟活人,可還是一次又一次哭喊著。
“爸媽!別嚇我!別嚇我!求你們了!”
“我隻有你們了!”
父母沒有回應,那屍體上已經快要長出屍斑。
陳枠澤想起了昨天晚上那個喪屍的長相,永遠都會記住。
父母身上有著感染喪屍的症狀。
崩潰的陳枠澤徹底控製不住,眼裏的恨意呼之欲出。
陳枠澤將父母安葬,獨自一人走到了一棟黑色大樓前。
這裏麵密不透光,是喪屍的老巢。
原本冷靜沉穩的陳枠澤沒了理智,獨自一人走進去。
之前他想的是研究血清,將這樣感染的人治好。
可現在。
不想了。
沒人性的東西,不配活著。
喪屍蠢蠢欲動,在陳枠澤走進去的那一秒鍾全部飛奔而來。
陳枠澤麵不改色的絞殺著,一個又一個,毫不留情。
可目標隻有那一個。
昨晚見到的白衣少年。
殺了他們,殺得不能隻是他們。
陳枠澤殺紅了眼,甚至招招都是死穴。
可這一樓的喪屍殺完了,卻不見任何一頭白發的喪屍。
陳枠澤再次出來時滿身髒汙,狼狽至極。
殺到手一直發抖。
可最後卻跪在大樓前,久久不起。
再也沒有家回了。
弟弟沒了,父母也沒了。
陳枠澤微微抬頭看著被自己砸下的喪屍屍體無比痛恨。
都是這些沒人性的東西殺了自己的父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