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落,他繼續道“說起來,邵家和寧家往前追溯幾十年,也有很深的交情的,眼下發生了這麼大的衝突,實在是有傷和氣”
邵章突然話鋒一轉,又道“不過事情既然發生了,我們就要共同想辦法解決”
寧堯微眯著眼,姿態慵懶,骨節分明的手指輕輕摩挲桌上的咖啡杯,半晌他才掀了眼皮似笑非笑道“你想怎麼解決”
邵章摸不清寧堯的態度,他裝腔作勢的抹了一把臉,深陷的眼窩卻閃爍著狡詐的靈光“宇寒他是我們邵家唯一的兒子,如今他躺在床上成了植物人,於我和他媽媽而言,無異於白發人送黑發人”
“你也是寧家的獨苗,我與你爸爸同是為人父母,又有上一輩的交情在,也不願意將事情做絕”
他轉動眼珠,眸中狠厲一閃而過“將寧氏集團在A市的幾家子公司全部轉到邵氏名下,再讓那狐狸精給我生個兒子,我就不起訴你的故意傷害罪”
像是怕寧堯想不通,邵章對他動之以情,曉之以理
“那狐狸精禍害的我兒子到現在還躺在病床上昏迷不醒,我要是張口跟鬱家要人,想必鬱正城為了息事寧人也會把她交出來,隻是寧總您意下如何”
“你問我意下如何?”寧堯的眉目疏淡,五官鋒利,下一秒,他頎長的身型越過桌子,猛然揮拳“老雜種,還敢打薇薇的主意”
沉悶的拳頭接連砸在邵章臉上,他身後的一眾保鏢愣了好幾秒才反應過來,眾人齊齊湊上來圍攻寧堯。
寧堯跟鬱景南和韓塵浩平時動手都隻是不痛不癢的比劃,然而此刻,他像是發了狂的猛獸,三兩下便撂倒了距離他最近的兩個保鏢。
隨著他們劇烈的動作,附近的座椅稀裏嘩啦的倒了一片,後麵的保鏢眼看著同伴被輕而易舉放倒,也都明白,這看上去斯文的小白臉顯然是個練家子,一時間,他們也都有些發怵上前。
寧堯從來都不是一個隻會衝動打人的莽夫,可他就是聽不得人說鬱薇的一句不是,邵章敢用那樣惡劣的詞彙來形容鬱薇,還敢把主意再次打到鬱薇的身上,簡直是觸碰到了他的逆鱗,讓他怎麼能忍。
邵章被保鏢從地上架起來,他抹了把鼻子流出來的血,麵露凶色,陰狠道“小畜生,敬酒不吃吃罰酒,既然如此,那你就等著進牢房吧”
寧堯扯著紙巾一根一根細致的擦著染了血的手指,聞言露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來,帶著不可一世的倨傲,他說“我就在這等著,到底是誰進牢房,我們拭目以待”
說罷,他將紙巾隨手丟在地上,閑庭信步出了咖啡廳。
傍晚的時候,又下起了雪,今年A市的雪仿佛格外的多。
寧堯下了班來看鬱薇,入門便是女孩披散著長發,一身白色的棉質睡衣,安安靜靜坐在飄窗上看著窗外雪景發呆的模樣。
他跨步走到窗前,順著鬱薇的視線同她一起看雪。
鬱薇慢吞吞的轉過頭來看他“下雪路滑,不是告訴你別過來了嗎”
寧堯伸手摸了摸她光著的腳,並不涼,他隨口道“嗯,但是想你”
“哦”鬱薇反應冷淡。
寧堯挑眉,幹脆將她抱在自己腿上坐著“就一個哦?”
鬱薇掙了兩下沒掙開,她咬著腮幫子上的肉,努力讓自己保持清淡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