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一路行駛至盤龍山墓園,鬱薇看著窗外,心中升騰起隱隱不安的感覺,她茫然的問“來這幹什麼”
寧堯沉默著下了車,大步走到另一側拉開車門,伸手將鬱薇的安全帶以及她手腕上綁著的他的領帶解開,沉聲道“下車”
原本一直試圖掙紮著逃離的鬱薇此刻卻將身子向後縮了一下,她搖頭訥訥道“我不,我不要下車”
寧堯沒了耐心,直接伸手攥住鬱薇的手臂將她扯了出去。
鬱薇纖細的身板根本禁不住寧堯這麼粗魯的動作,整個人猝不及防直接從車裏撲出來,栽倒在他懷裏,腦袋撞在男人堅硬的胸口,西裝前襟的紐扣撞的她痛呼出聲。
鬱薇委屈巴巴的抬頭看著寧堯,卻隻能看見男人淩厲的下頜線。
他沒有像平時一樣笑著揉她的頭發,也沒有溫柔的輕聲哄她。
他的表情是她從未見過的嚴肅,眉眼深深,甚至透著幾分冷厲。
寧堯反手扣著鬱薇的手腕帶著她順著布滿白雪的石階甬道往山上走。
鬱薇就算喝了不少的酒,可此刻到了這,她哪怕腦子再不清醒也明白了寧堯的意圖。
她用盡全力將身體重心向後下壓,慌得聲音都變了調,打著顫道“我不去,我不上去,這太冷了,寧堯,我想回家,我們回家好不好”
然而鬱薇瘦胳膊瘦腿,力氣哪裏大的過寧堯,他壓根不聽她說什麼,鐵了心要拖著她上山,鬱薇根本掙脫不開。
她被寧堯硬拖著,兩人跌跌撞撞來到了司宸的墓前。
山頂的冷風刺骨,在這漆黑的午夜囂張肆虐,獵獵風聲像極了惡鬼的哭嚎。
“鬱薇,你心裏難受可以發泄,我也可以一直縱容你,哪怕你這一輩子一事無成,我也養得起你,可是你自己想想,你是不是真的想放棄你和司宸的約定,是不是就想這麼一直墮落下去”
寧堯一手桎梏鬱薇的手腕,另一隻手指向司宸的墓碑,他的手指被凍得通紅。
不知道什麼時候又下起了雪,他的頭發睫毛都落了一層薄薄的雪花。
寧堯不願意將這些殘忍的事實剖開擺在鬱薇麵前,然而事實就是如此。
“你答應司宸的永遠好好活著,這些話都不作數了嗎,一定要拿別人的過錯來折磨你自己嗎”
或許是冬日午夜的氣溫過低,而鬱薇又喝了太多酒的緣故,她不受控製的哆嗦著,完全沒有力氣掙脫寧堯的束縛,反倒是整個人要靠他手臂傳來的力量才勉強站穩。
她根本沒有勇氣去看墓碑上司宸溫潤的笑容。
山頂的空氣襲擊進肺裏,像細密的銀針紮在心頭,鬱薇的呼吸急促,她的聲音嘶啞,不住的解釋“沒有不做數,真的沒有”
“沒有?”寧堯冷笑著質問“你口中所謂的沒有不做數,就是沒日沒夜的混跡在酒吧夜店這種地方,跟一群不三不四的社會不良青年廝混在一起?”
“你知不知道那些都是什麼人,剛才包間裏那五個男人裏麵兩個都是有前科的,還有兩個是癮君子,跟人打交道都不查對方的底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