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李富貴,沒錯,就是“不戚戚於貧賤,不汲汲於富貴”的那個富貴。
我是東北某高校計算機專業的大三在校生,小康家庭,容貌端正,愛好吃吃喝喝逛逛街,理想是不掛科,這樣的我用四個字來概括那就是平平無奇。
就在我二十歲這一年,一個平凡的不能再平凡的晚上,我的人生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初夏的晚上已經帶了幾分燥熱,所以下晚自習後我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回宿舍衝個澡,獨立衛浴很是方便。
像往常一樣,洗完澡後我剛準備拿掛在門把手上的浴巾擦身體,卻沒注意腳下踩到了還沒衝幹淨的沐浴露泡泡。
“砰!”
“啊!”
我整個人以一種詭異的姿勢摔倒在了衛生間的大理石地麵上,發出了巨大的聲響,我頓時感覺到下半身重疊起來的雙腿仿佛失去了知覺,上半身則酥酥麻麻的,強撐著頭的胳膊也在不停地顫抖,我想開口呼救,卻怎麼也發不出聲音。
意識越來越模糊,恍惚間我好像看到了我的好朋友兼室友景玉瑤打開衛生間的門,快來到了我身邊,緊接著我頭頂上方插著熱水器插頭的插座突然冒出了火星子,之後我就徹底失去了意識。
再次醒來看到湛藍的天空時,我想我已經變成孤魂野鬼,四處飄蕩了。
我渾身沒有力氣,可能是剛做鬼的原因,可肚子裏傳來的饑餓感卻讓我有些出戲,無緣無故被電死就算了,當鬼咋還能這麼餓呢?
“哎,那個要飯的,你離我這攤子遠點!”
離我不遠處有人大聲地喊了一句,我被嚇得一激靈,猛地坐直了身子,與此同時我感覺耳朵裏好像有什麼東西掉出來了,剛才安靜的環境突然變得嘈雜起來。
坐直身子後我的視線開闊起來,我看到了一條街道,是那種古裝劇裏兩邊都是鋪子,中間還有人叫賣的街道。似乎是剛下過雨,灰色的地麵上還有些潮濕,實木雕刻的屋簷時不時還有水滴落下來。街道上人來人往,有的行色匆匆的快步往前走著,有的悠哉悠哉流連在各個攤位上,大家都穿著或對襟或圓領的衣服,無論男女都留著長發高高束起。我所處位置的上前方有一個寫著“麵鋪”的小牌子。
我去?這什麼情況?
我揉了揉眼睛,酸澀的眼淚在手背上摩擦,變成了一條灰黑色的……皴。
“咦。”
我嫌棄地甩了甩手,這才發現我的手又黑又瘦,像個剛從煤堆裏扒出來的小樹叉子。非但如此,我身上也穿的破破爛爛的,連個好點的補丁都沒有,我用我的黑手狠狠的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
嘶,疼。
作為一名擁有七年閱齡的網文愛好者,我讀過的穿越文沒有一千也有十五了,此刻就是再遲鈍,這種情況下我也應該明白了,我沒死,不但沒死,我好像還穿越了。
可為什麼我第一眼會看到街道?
再次抬頭,我看到一個穿著深褐色上衣,腰上圍著圍裙,圍裙上還粘著麵粉的中年男人,他方正的臉上充滿怒氣。
“怎麼還不走?你這乞丐耳朵聾了嗎?”
原來剛才那句話是他說的,好像還是對我說的。
救命啊!沒想到我堂堂二十一世紀美少女居然穿越成了一個乞丐!我真的無語了!還是一個被人驅逐的乞丐!
我沉浸在悲痛中,絲毫沒注意圍裙男人走近了我。
見我沒反應,那男人想伸手推我,卻被旁邊走過來的一個漂亮姐姐製止住了。
我也回過神來,仔細打量著這個為我解圍的漂亮姐姐。漂亮姐姐身著藏藍色對襟長裙,身姿窈窕,螓首蛾眉,一雙桃花眼很是勾人,一顰一笑皆是風情。用現代的話來說,就是姐姐或許不斬男,但絕對斬女。
“店家,這小乞丐許是從西北逃難來的,何必為難他呢。這些錢應該夠了,您拿幾個饅頭給他吧。”漂亮姐姐說著,從荷包裏掏出幾個銅板遞給男人。
男人收了錢也沒再多言,一臉嫌棄的遞給我兩個饅頭,然後轉頭洗了個手。
“謝謝你,漂亮姐姐。”我連忙站起來向漂亮姐姐道謝。
漂亮姐姐聽見後眼神閃動了一下,隨即衝我笑了笑,之後便轉身離開了。
我又坐回了那個角落,兩個白花花的饅頭被我拿了一會兒,已經印上了“黑手印”。
大丈夫能屈能伸,今日我淪落至此,兩個饅頭就是我的救命稻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