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昊。”華夏聯邦尚海市國際機場,一個身材略顯肥胖的中年婦女手裏拖著行李箱,不停的對身邊一個青年人囑咐道:“等下先去醫院檢查一下,沒事的話就回家休息,這幾天就先別出門……”
像全天下的母親一樣,劉韻蘭不停的給雷昊施展魔音灌耳神功,但話語中那濃濃的關懷卻怎麼也掩飾不住。
雷昊沒有太多的尷尬,他很清楚自己在媽媽心目中的地位,自從五歲時父親過世,雷昊已經和媽媽相依為命十七年。
看著媽媽頭發裏那幾絲花白,想起自己這任性的幾年,雷昊心裏有微微的酸澀,隻有經曆過生死,才知道生命中哪一些東西是不可或缺的。
幾天前還在英國倫敦皇家藝術學院學習聲樂的雷昊感冒生病,起初他沒有在意,當晚畢業晚會照常參加,孰料回來路上淋雨導致病情加重直接燒到了接近43度。
送進了醫院驚動了在國內的媽媽,差點就嗝屁的雷昊很不好意思。
好在禍兮福所倚,雷昊經曆過這事之後更懂得珍惜自己唯一的親人,在迷迷糊糊之際他腦袋裏也仿佛多了不少資料。
在這些資料裏麵,地球上沒有華夏聯邦隻有中國,也沒有北美聯邦、伊斯蘭聯盟、歐洲議會等組織,那裏的政治經濟甚至軍事力量對比大有不同。
但是這些都沒什麼了不起,雷昊本來就不太關心國際情勢,他比較感興趣的是這份資料裏麵那些華麗的音樂、感人的故事和震撼的影視。
雷昊的爸爸是個二流歌星,他小時候總覺得爸爸很厲害,希望自己長大能和父親一樣做個大明星,當時經營著一家經紀公司的父母親也樂得看雷昊接觸聲樂和表演。
可惜好景不長,雷昊的父親去世之後,母親獨自撐起了公司的運轉,隨著雷昊的長大,她對雷昊的教育也變得越來越嚴厲,導致雷昊十八歲就遠走英國,這一走就是四年。
四年前的媽媽還是容光煥發的成熟美女,四年後的媽媽即使化了濃妝也掩蓋不住眼角的魚尾紋,雷昊看出了那一絲絲魚尾紋全是對他的想念。
“媽,公司怎麼樣了?”出了飛機場坐進車裏,看著外麵熟悉的城市,雷昊突然覺得自己很不孝順,難得問起了母親的公事。
話說完,雷昊就看到媽媽眼角似乎帶有一絲容易滿足的笑容,他心裏又升起一絲愧疚。
“還好啦,最近簽下一個藝人,發展勢頭很不錯,按照這勢頭,公司在圈子裏的人脈關係又可以擴展許多。”劉韻蘭笑著說道:“小昊怎麼問起公司的事情啦?”
“你忘啦,小時候我們說好了,你要捧我做明星的。”雷昊聳了聳肩膀,用懷念的語氣說道:“你做經紀人,我做明星,這樣我們就永遠在一起了。”
“咯咯,你個臭小子還記得這件事啊。”劉韻蘭笑得非常開心,作為一個媽媽,她當然希望能陪伴兒子的人生,但是經過雷昊逃去英國上學的事情之後,她又有些患得患失,不由得說道:“媽媽總有一天會老,你也長大了,可以選擇自己想要的人生。”
“我的人生,和媽媽綁在一起。”雷昊說出了心底深處的話,不知道為什麼,自從生了這場大病,他整個人感性了許多,很多話再也不會藏在心裏。
車裏頓時安靜下來,雷昊似乎看到媽媽眼角有一絲濕潤,然後嘴角彎起了一個美麗的弧度,那滿足的笑容讓雷昊的心情瞬間好了不少。
“鈴鈴鈴……”放在車內儲物空間裏的手機響起鈴聲,劉韻蘭把鏈接手機的耳麥掛好,接通了電話。
“恩,好的,我現在就回去。”雷昊看到媽媽的臉色很難看,表情帶著焦急和沮喪,說話的語氣甚至有一種咬牙切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