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玥坐在床頭,手心冒著熱汗,心跳如雷,那滿頭的珠釵壓得她頭皮痛。
盡管是二次出嫁了,但這次卻仿若真正的婚嫁一般,一想起前陣子宮中嬤嬤給她教習的房中閨事。
虞玥的臉就不由燙起來,如剛識人事的姑娘般羞澀。
“小姐起身了。”小禮抑製住內心的不舍,扶著虞玥慢慢走出房間。
微風陣陣,吹得珠釵碰撞,聲音清脆。
移步到門外,司徒韞早已一身紅服,威風凜凜地騎在那高頭大馬上。
今日陽光大好,那光輝踱在他的臉上,更顯得英俊無比,俊俏新郎望到心心念念的人兒,心海澎湃,感覺有些不真實。
他果真娶到了。
娶到了他夢中無數次牽掛想念的人兒,司徒韞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痛感來襲,他倒吸一口涼氣,隨後嘴角彎彎,高興地縱身跳下,大步走上前。
作為帝王的盛世婚娶,禮儀本就比尋常人繁瑣。再加上這一襲鳳冠霞帔金絲華服,讓虞玥略感疲憊。
好在司徒韞貼心加快了禮儀的進程,在跨火盆淨茶之後,終於可以回宮。
他跳躍上馬,虞玥在小禮的攙扶下坐上花轎。
迎親隊伍洋洋灑灑地啟程,這一路上羨煞不少百姓,特別是那些女子,誰不想像虞玥一樣擁有一個這麼好的夫君。
一生一世一雙人,十裏紅妝,盛世婚娶,給足了臉麵和地位。
然而,就在送親隊伍即將進入宮門時,從兩方道上衝出不少士兵。
士兵們身著銀灰盔甲,腰身配宮中符令,看一眼便知曉其身份,是宮中司徒衍所掌管的羽林軍。
就在眾人疑惑羽林軍怎會在此之時,那些士兵開始廝殺,將手中利刃紛紛指向那馬上之人。
“擒賊先擒王,刺殺司徒韞者,受重賞。”
叛兵中一人振臂高呼,那群叛兵好像受到刺激般,持著利刃一股腦衝上去。
與此同時,皇宮之中,羽一殿內。
因今日司徒韞大婚,進宮的藩王貴人們所居住在此。
皇室裏有兩位王爺,一位是司徒韞,一位是司徒衍。
“你放過我吧,你若是放過我,蒼天也會記住你的恩德。”
韓若怡被司徒熠抵在牆角,他捏著她的手腕,不讓掙脫。
另一隻手去握緊她的腰肢,將她離得更近。
“若怡,不可能的,你是本王的命啊,你若走了,叫本王怎麼活?”
“我做不了什麼善人,我不後悔我所做之事,就算是蒼天讓我下地獄赴黃泉,受盡十八層地獄之苦,我也心甘情願,隻要你在我身邊。”
“可我對你真的隻有兄妹之情。”
韓若怡抽氣著,鼻頭微紅,嬌小的身軀顫著微小的幅度,甚是楚楚可憐。
司徒熠心疼地為她揩去眼角的淚,將細碎的發別在耳後,輕輕撫摸著她的臉頰。
“可是妹妹,你既是對我一直是兄妹之情,又何苦當初那般引我動情。明明是你讓我在這種畸形的感情裏麵沉浸多年,你現在撤腿想跑了,便要留哥哥我一人承受。”
“你真的好生自私。”
司徒熠說到最後,聲線顫抖,眼裏泛起一絲痛苦,星星點點的光都熄滅了,取而代之的是不甘與絕望。
他一拳砸在牆上,手指縫隙裏都滲出了些血絲。
韓若儀被嚇得蹲在地上,抱著腦袋啜泣起來。
司徒熠看著那潔白牆上晃眼的紅,無奈地幹笑幾聲,一齊蹲下來。
他摸了摸她微隆的小腹,溫柔道:“若怡啊,你現在懷上了我的骨肉,好好養著便是,我們一輩子都不會分開的。”
這時,殿外響起幾聲慘叫。
緊接著就是宮女太監們的尖叫聲,下一瞬,一堆士兵衝了進來,舉著利刃,氣焰囂張。
好在司徒熠無論走到何處都帶有貼身暗衛,暗衛紛紛一躍而出,拚死護住二人,與那群是反賊士兵殊死搏鬥。
廝殺之中,血光漫天。
韓若怡暈血,她感覺瞳孔都是紅的,大腦一陣眩暈,腳上一點力氣都沒有。
“若怡,躲到我身後。”
司徒熠邊砍殺著前麵的幾個士兵,邊向虛弱的韓若怡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