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麗抓住他,搖搖頭,“沒關係,已經痛過了,能忍住。”
“對不起,都是我不好。”唐帥眼圈也有點紅,“小家夥像你,也像我。以後我們一家三口好好過,好嗎?”
“嗯,”田麗終於笑了起來,一個勁的點頭。
這是醫院的高級病房,一個房間裏隻安排了一個病人,旁邊還有陪護床,是供病人家屬晚上留宿用的,其他措施也很齊全。大家自發的分成兩派,幾個人照顧大人,幾個人照顧小孩,其樂融融。
“給你們講一個笑話,怎麼樣?”唐帥說道。
“說吧。”
“北京的地鐵口,有一個外地口音的人拿了一張50元,在售票員麵前晃著:“見過沒?見過沒?”售票員脾氣也不太好,看了氣不打一處來,幹脆拿出一張100元的鈔票秀了一下,“你見過麼?”最後才搞明白,原來那人是想去‘建國門’”。
大家全都樂嗬起來。
唐帥看田麗笑得很開心,靠著田麗床頭坐下,輕聲問道:“怎麼樣,還疼嗎?”
田麗搖搖頭,狀態比剛才好了很多,麵帶微笑望著唐帥,輕輕說道,“我們女兒,還沒取名字?”
“是啊,田麗一直等你回來取。”徐淑萍點頭。
看著嬰兒床上的女兒,再看看剛從鬼門關回來的妻子,唐帥心裏很平靜也很坦然,這兩個人將是陪伴自己走完一生的親人。
就在這時,腦海裏一個字一閃而過。
“中國的漢字非常有意思,你看這個‘歡’字,拆開來看,就是‘又’和‘欠’。你欠了我,我又欠了你,怎麼也還不清,於是就生出了不少悲觀離合的故事。”許抒生日那天,自己曾經對這個女人說過這個字,沒想到的是,這樣一句玩笑話,最後成了他和許抒之間真實的寫照。
“唐歡如何?”
“唐歡?!唐歡?!”
“歡歡!!”
“好,不錯啊。”
幾個老人七嘴八舌議論開來,同聲說好。
唐帥看著田麗笑了,也跟著咧嘴笑了起來,自己失去了一個女人,得到了一個女兒。那就讓這個字成為前者的終結,後者的起點吧。對於男人而言,生命中最重要的女人,既不是妻子,也不是母親,而是女兒。
再戰江湖
滿月過後,唐帥把妻子女兒一起接回了北京。夫妻倆整天圍著小孩玩,總覺得時間不夠用,有了共同關注的人,兩個的溝通多了不少,感情自然也開始慢慢升溫。
而這時,公司傳來了一件令人驚訝的事。
由甲辭職了。原因是,這個將近34歲的女人,終於要結婚了。結婚後,她將跟隨著丈夫劉愛民回美國居住,離開IT行業,去過一種更為悠閑的生活。
姚祖山曾經挽留過,不過由甲的去意似乎更加堅決。自從經曆過那次車禍之後,她的心態發生比較大的改變,好勝之心驟減。老姚似乎也沒想到女人的感情波動這麼大,幾次私下交談之後,終於接受了這個事實。作為自己曾經最得力的左膀右臂,姚祖山不會虧待這個下屬。他最終給由甲的答複是:休假兩年,順便把孩子也生了。生完之後再回北京,大家並肩作戰。
由甲無法不答應,心裏也很感激。
臨走前,姚祖山親自為她餞行,沒請其他人,就他和唐帥作陪。三個人其意融融地把飯吃完,回憶一起走過的風風雨雨,感慨萬千。吃完飯,又安排了下半場活動,三人去了不遠的KTV,開始喝酒。由甲是做銷售的,酒量自然不差,姚祖山和唐帥也還不錯。
三個人開始喝白酒,一口一杯的幹,然後又喝啤酒。喝到微醉的時候,姚祖山開始嚷嚷唱歌。“來,來,我們唱歌。由甲,你來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