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立刻停了下來,對白手摸玉驚奇地說道,“你說什麼?你是來......”
我還沒有說完,白手摸玉便點了點透,“是的,這並不是第一次了,你會明白的。”
我頓時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了,白手摸玉不是那種喜歡扯淡的人,她既然這麼說,那邊一定是真的,很久之前,我一直有種感覺,我所做的一切,貌似就是有人在暗中致使的,甚至可以說是有人已經安排好了,但是我從來沒有想到過,這些竟然是白手摸玉這些人搞出來的。
這是沐風再次陷入了沉默,其實我最想知道的是他的看法和意思,因為在我的眼裏,他是一個值得相信的人,他是我曾經的隊長也是我同甘共苦的兄弟,三年中,他一直在那個破舊的酒店等著我的回去,不是因為他不想再次進入這裏,也不是沒有可合作的人,而是他同我一樣,沒有可信任的人。
堅守的信任難得。
這時我們已經走到了路的盡頭,在路盡頭是一個大殿,這個大殿通體雪白,十分清涼,大殿上掛著一塊牌匾,上邊是似藏文非藏文,似泰文也並不是泰文的文字,這應該是早起藏族的文字,但是並不影響我能認出來這種文字,“冰雪女神殿”,十分的大氣壯觀,令人不禁肅然起敬。
在大殿的左側冰石上刻著“千秋功業藏民先祖”,右側則是,“萬載成過不計風花”。這幾個字是接近於隸書的小篆,已經相當的接近於現代的繁體漢字了。
這時沐風走到我的身邊,用機及其低沉的聲音說道,“三年前我們是來過這裏的,但是你卻忘了,我知道你想起了很多的事情,但是你失憶過程你確實忘了,那時我確實沒有辦法解救你,我隻能將你救出來,今天來這裏,也是為了一個了斷。”
我笑了笑,沒有說話,因為這些對我已經不重要了,我從來沒有想過靠著記憶活下去,我隻想現在過得好。
大殿的外圍還是一片白茫茫的世界,仿佛看不到邊。
這時我總感覺到在冰雪女神殿中有什麼東西在呼喚著我,一種很微妙的聯係,但是我的心情卻是很沉重,不知道為什麼。
我的腳不由自主地向著冰雪女神殿上挪去。
白手摸玉凝重的聲音從我的背後傳來,“別管他,他自己找到了。”
這應該是她對沐風說的。
但我不敢分心,我正在感受著心中對冰雪女神殿微妙的感應。
冰雪女神殿中隻有個冰棺橫在神殿當中。我忽然一陣心悸,腿肚子開始打哆嗦,心情悲傷地厲害,甚至我都有想要自殺的衝動。
就在我距離冰棺還有二十米的時候,我的雙腿再也承受不了,我立刻跪倒在了地上,這個時候一個白色身影出現在了我的眼前,淡淡的幽蘭香味。
她蹲在我的身邊用手緊緊地攙扶著我的胳膊,她的眼睛死死地盯著冰棺。
“小玉,別怕,有我在呢。”白手摸玉對我低聲說道。但是這個聲音很熟悉,而且白手摸玉對我用了一個幾乎隻有一個女性對我的稱呼,“小玉”。
我不敢抬頭看她,我怕真的應驗了我的猜想。
我立刻挪動著膝蓋向著冰棺跪著走過去。而她一直就在我的身邊。
這二十米我幾乎挪了整整十多分鍾,我幾次都想拔出腰間的鏈子槍自殺,那種悲傷的心情是我所無法描繪的。
在我剛剛挪到冰棺前的時候,我再也控製不住,眼淚忍不住流了下來,而且由於悲傷過度,發生了胃痙攣,我忍不住趴在棺前吐了起來,我很難受。
白手摸玉一直拍打著我的後背,一句話也不說。
這時沐風也走到了我的身邊,他二話不說將我扶著站直。
“白子玉,已經走到了這裏,勇敢麵對吧,那不是你的錯。”沐風對我說道。
我伸出手輕輕地摸著冰棺,眼淚打在了冰棺上,在冰棺上打出了一個凹槽。
三年前我還在平洲的時候,我讀到雜誌中的一句話,“心裏有座墳,葬著未亡人。”那時我一直認為如果在我的心中也有這樣的一個未亡人,那該多好。
現在是這樣的一個場景,心裏有座墳,葬著已亡人。
“小玉,別太難過了,人死不能複生,冰棺中有讓你恢複記憶的藥,是三年前你放進去的,你說如果有一天你會用到的,不知道你是不是就已經知道了今天。”白手摸玉語氣中沒有任何感情對我說道。
或許是我放進去的。我趴在冰棺上,看著裏邊像是睡著了的方靜,我幾乎說不出來話。
冰棺漸漸地融化了,我有一種看穿生死的感覺,正如《莊子》中說的,生亦何歡,死亦何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