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柱的獲救有些魔幻,大夥一回到村裏,很多人都來探望,並開始打聽事情經過。

二柱父母自然是沒心情解釋,不過像這種事,有很多人熱心地講述,但其中幾分真幾分假就不好說了。

這不,才十幾分鍾的時間,故事就已經變成了二柱被水鬼抓去成親。

此時二柱被安放在床上,他的身上很髒,但李清棠早就發現他的口鼻中沒有淤泥。

就連溺水者的體征他都沒有,雖然他是在水庫中被發現的,但卻好像一直在一個平行空間中。

二柱父母為二柱擦拭著身上的汙漬,臉上是悲喜交加的神情。

老魏和趙大明白站在一旁,看著二柱沉默不語。

“你說他是怎麼了?”郝萌小聲問道。

李清棠回想了一下自己的經曆,“可能是被凍僵了。”

“凍僵了?”郝萌摸著下巴陷入了思索中。

李清棠已經給她講述了自己去救二柱的經曆,郝萌自然明白對方為什麼會這樣說。

看這樣子還真像是凍得,郝萌想著伸手觸碰了一下二柱的皮膚。

下一刻,她直接閃電般地收回了手,用嘴不停地吹。

人在突然接觸到高溫物體時,會有強烈的應激反應,但很少有人知道,人對低溫物體同樣有應激反應,隻不過需要溫度低到一定程度。

“這麼涼!”郝萌呲牙咧嘴地說道。

這種溫度對方真的還是活人嗎?她忍不住在心中如此想著。

“趙四,你看現在咋整?”老魏征詢趙大明白的意見。

“還是你來吧。”趙大明白說道,從他的臉上看不出來異常。

事實上剛剛能夠救出二柱,他也是瞎貓碰上死耗子了。

那招童子引路,他也隻是知道操作方式,從來都沒有實踐過。

老魏不疑有他,點了點頭從兜裏摸出了一個布包。

“點蠟。”老魏對二柱媽說道。

二柱媽當即從窗台上取下一根蠟點燃,農村有時會停電,而這一停電就要挺長時間能修好,所以家家戶戶都備有照明用的蠟。

老魏打開布包,裏麵是一根根長短不一的針。

這些針和縫衣服用的針不一樣,末端沒有穿線的孔洞,像是針灸專用的,但又有些不同,這些針都是雙色的,從中間位置分開,一半黑一半白。

老魏抄起一根針,將白色的部分在火上晃了晃,直接從下向上斜刺到了二柱的人中內。

李清棠看得嘴角一陣抽動,如果人醒著,會不會疼死?

老魏顯然不會考慮這個問題,又抽出一根針,用黑色的那邊刺進了二柱右手大拇指指甲蓋旁邊。

李清棠和郝萌同時縮了縮脖子,平時撕掉刀槍刺都會疼得直蹦躂,這一針刺那麼深……

老魏不做停留,運針如飛,biubiubiu一連刺了十幾針。

“呼呼……”老魏停止施針,大口喘著粗氣,鬢角的汗水止不住地一直滲出,順著臉頰低落。

不就是拿針紮人嗎?有這麼累?李清棠不解。

“你小子還是這樣,做事不計後果。”趙大明白看向老魏的眼神帶著一絲敬畏和恐懼,李清棠從未看到過老舅這副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