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我回家時遇到阿四在小溪邊⻤⻤祟祟,其實並不是在偷香爐的錢,而是在看香爐還有沒有錢。

因為香爐的錢早就已經被阿四偷去買糖吃了。

如果沒有我沒有猜錯,那個香爐應該就是二大爺的。

“媽,阿四溺死的那個地方,旁邊放著的香爐是不是就是二大爺的。”

我媽媽點了點頭。

所以,阿四偷了二大爺的錢,二大爺沒有了錢買水過頭七,最後找上了阿四。

難怪昨天晚上,今天晚上,遇到二大爺都是重複著:“沒水了,沒水了。”

但是,我也吃了阿四給的一顆糖,所以二大爺才一直揪著自己不放嗎?

想到這,我不禁打了個冷顫。

“媽,姐,阿四是不是因為偷拿 香爐的錢,所以才···”

我媽跟我姐姐點點頭,我媽說按照村裏的說法,誰要是偷拿了那個錢,誰就會死,然後死後用他自己買水的錢賠給對方。

“媽,我吃了阿四給的一顆糖,那顆糖,應該就是用二大爺的水錢 買來的。”

“我連續兩晚都看到了二大爺…”

我媽聽我這麼一說,瞬間臉色蒼白。

“二大爺真是心狠啊,害死了阿四不夠,現在還來找你,嗚嗚嗚嗚···”

我媽著急的哭了起來,⻓那麼大,還頭一次⻅我媽哭,以前生活再苦再累,都沒⻅她滴過一滴眼淚。

其實我隱隱約約能感覺出,我這件事並沒有 那麼簡單。

如果真的因為二大爺,為什麼我在大巴⻋上會遇到那些事,看到那些人對我招手,總感覺除了二大爺,還有一雙眼睛正在黑暗處盯著我。

一陣陰⻛吹過,客廳天花板上老式的⻩色燈泡一搖一晃。

*

第二天 我媽帶著我去找了當年我爺爺的好友老章,他是我們村唯一算是有點本事的人。

但由於他的工作是開棺材鋪,所以平時並沒有太多的人來他這,除了那些有需要的人。

我站在棺材鋪⻔口,看著招牌,問著:“媽,這麼快就給我定製棺材了嗎?”

我媽懊惱的白了我一眼,這孩子胡說些什麼呢。

“當年你生下來是死胎,最後為什麼能起死回生,你真以為是你爺爺一命換一命那麼簡單?”

我媽說完,便領著我走進了棺材鋪。

我發誓,我這20年以來,第一次進這棺棺材鋪。

裏麵擺放著各種各樣大大小小小的棺材,讓人有種走進義莊的感覺。

盡管現在是大白天,可棺材鋪滲人的很。

我們一進去,鳳姨正出來,臉色蒼白,也許是因為剛痛失愛子。

章大爺雖然是我爺爺的多年好友,但是自打我出生以來,我並不記得我們兩家有什麼交集。

“章叔,你救救我兒吧,他這幾天被髒東西都纏上了,我真的是怕···”

我媽坐在一張小板凳上,一邊說一邊哭,她旁邊還放著各種各樣的紙紮人。

章大爺是一位七十來歲的老者,頭發有點⻓,白白的胡子也很⻓,模樣有些凶神惡煞。 不過話語間,卻像極了那些慈悲者。

“恐怕這段時間纏上你的不止是二大爺吧?”

他眼神犀利的看著我。 看的我發毛,靠,這他都能知道。

我從大巴⻋再到二大爺的事,一五一十的跟章大爺說了個遍。

隻⻅他⻓⻓歎了一口氣。

“該還的遲早要還。”

“當年你爺爺為什麼會死在村裏的祠堂,你們當真以為是一命換一命那麼簡單?”

“當年,你爺爺去了祠堂,其實是他跟你們的老祖宗做了個交易。”

“也叫陰契。”

聽到這,我頓時覺得刷新了我對這個世界的認知。

我們沒有打斷章大爺的話,讓他繼續說。

“當年,你爺爺以死為資格,得來了這場交易,但是,他的死,僅僅隻是獲得交易資格,至於 交易內容是什麼,我並不清楚。

但我能確定的是你祖宗許你20年平安,至於條件,除了你爺爺的死為資格,又或者是還要幫 它們喚起內心深處的渴望,陰陽交錯,隻有他們交易者清楚。”

好像說了,又好像什麼也沒說。

不過有一點可以確認,現在確實很多不幹淨的東西慢慢開始找上了我。

前天剛過完20歲生日····

“大爺,既然是我祖宗,那應該不至於要我的命吧?”我帶著僥幸心理的問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