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奪舍?!”呂尚華先是一驚,接著笑了起來,“我正不知道怎麼殺你,你卻在我的麵前妄想奪舍,這不是找死嗎?”
一聲笑語,呂尚華的身形亦化作一道遁光飛入齊瑛的泥丸宮。
如果把泥丸宮比作一個渾圓的雞蛋,那麼髓海便是流動的蛋白,紫府就是被蛋白裹著的蛋黃。呂尚華隻覺一晃間,即來到一片茫茫渺渺的天地中,上頂灰蒙蒙不可知,下方卻仿佛是廣闊無窮的海域。
呂尚華身形疾閃,其速之快勝過迅雷閃電,瞬息萬裏,未幾,終於望見一塊島嶼懸在海域正中。遠遠望去,海島外正有一男一女兩人在酣戰,彼此打得昏天暗地,山崩海嘯,整個海域波瀾洶湧,巨浪滔天。
不消說,殺鬥不休的兩人就是齊瑛和那個遽然冒進的神使了。
好在這方天地不過是齊瑛的識海幻化出來的,隻要齊瑛元神不滅,一念之下,破滅毀損的一切便會刹那間恢複如初。話雖如此,但呂尚華仍看出齊瑛的處境不大妙,在西方神使狂風驟雨般的攻擊下,她向著紫府節節敗退,恐怕要不了多久,紫府就算沒失陷也會被毀壞,那時勢必致使軀體遭受損害。
一時之間,齊瑛凶險萬分,正當她焦慮不堪時,心神驀然一動,卻是察覺到呂尚華趕來了,當下心裏略安,心安後精神集中,出手也不再淩亂不堪。
這一變故倒令西方神使頗為吃驚,他縱然想快刀斬亂麻擊殺齊瑛的元神也絕無可能了,而且一想到呂尚華很快就會追殺而來,他也有些許心急了,遂出手皆是殺招,愈發凶猛,淩厲至極。這一來,頓時令齊瑛苦不堪言,吃力地抵擋了數招便不支敗退,轉身就往紫府遁走。
西方神使見狀楞了一下,接而大喜,笑道:“看你能逃到哪去!”話落,身形急追殺去,不過一息功夫,就望見了齊瑛的身影。
“卑賤的人類,本神看上你的軀體那是你的福氣,你卻不識好歹妄想反抗,給我毀滅吧!”西方神使大喝一聲,疾撲過去,興許因為脫身無望,奔逃的齊瑛忽的殺個回馬槍,意念間,無數的飛劍突然憑空冒現,似箭雨般鋪天蓋地地射落,勁風淩厲,無比犀利。
萬千箭雨,轟殺而來,但落在西方神使的眼裏卻是不屑一顧,心神一動,一股龐大的神識倏地化作一道閃電攜著莫大威壓轟向那密密麻麻的飛劍。“轟隆!”一聲巨響,犀利斬落的無數飛劍頓時激炸粉碎,餘波蕩漾,紫府上空亦被巨力割裂成網狀。
飛劍陣方被破除,天地又瞬間風雲變色,狂風無端掀起,天色乍然昏暗。頃刻,電蛇狂舞,雷霆亂竄,不旋踵,瓢潑大雨傾盆落下,道道恐怖至極的雷霆劈落下來,對著西方神使狂轟濫炸。
那麼恐怖的萬雷轟頂,西方神使仍麵不變色,冷笑道:“難道你還不明白,我的境界法力遠比你高,因此,雖然身處你的意識海之中,但要覆滅你卻易如反掌。”說著,身上的信仰之力大放光華,形成一道光幕遮擋住萬雷轟擊。
洶湧狂暴的雷霆接二連三劈落下來,那毀滅力量卻愣是無法轟碎信仰之力幻化的光幕,驀地,本來神色自若的西方神使猛然吃驚,卻見那道光幕竟被一道拇指粗細的雷霆撕裂開來,繼而終被其餘雷電逮住破綻,洶湧轟落。
“轟隆隆......”
震天連響,道道雷霆轟在西方神使的身上,將其砸落地麵,轟進泥下。雷聲隆隆,慘叫連連,萬雷齊發的威力便是西方神使也承受不住,不多時,即被劈得奄奄一息。
煙消雲散,這時才見一道人影突兀地出現在上空,正是追趕而至的呂尚華。見到呂尚華現身,齊瑛忙上前見過,這才一臉譏笑地對西方神使道:“什麼本神,現在還不是落在了我的手上?看你驕傲的樣子,我還以為你有什麼本事,原來不過如此,狂妄自大,愚蠢如豬。”
呂尚華布下禁製將西方神使禁錮住,方笑道:“好了,說幾句就算了,你也別小覷他,這家夥除了有些狂傲,也並非愚蠢到自投羅網,任你我蹂躪。若非他太過得意忘形,中了我們的算計,恐怕想擊殺他還真不容易。”
呂尚華像拎小雞似的拎著慘然虛弱的西方神使,在齊瑛的引領下,快步走向紫府中央的靈台。
靈台,在人身中乃是命魂駐守的地方,亦是意識產生之處,有句話說:“神可以改變一切,卻無法改變一個人的思想和愛念!”在靈台,一旦被禁錮住,哪怕是無所不能的造物主,也絕無法逃脫。
靈台乃是灰蒙蒙的一片,就像太初之時的混沌,神識難透,一切皆是未知。幸好有齊瑛的引領,倒是如閑庭信步,隻覺眼前一花,兩人便來到了一方白亮亮的空間。這方空間很是殊奇,雖然極亮卻不刺眼,看似廣袤深邃卻又能看見一片浩瀚虛空,仿佛整個空間就是懸浮在無盡虛空的球體。
其實這方空間有著偌大名聲,乃為無極界。無極界,這是無比神秘的所在,據說,天地間每誕生一個生命,不管該生命是花草樹木抑或是蟲魚禽獸,但凡有一絲靈性,都會有一個無極界隨之誕生,換言之,隻要世上還有一個生命存在,那麼無極界便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