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好比,信徒虔誠敬拜你,說出自己的願望,諸願望彙成信仰之力。神明收取了信仰之力後,便知道諸信徒的願望,然後實現他們的願望,但就算願望實現了,信仰之力還不算願力,惟有當願望實現後,信徒如果去“還願”了,那時信仰之力才會蛻變,變成願力。

由於受到大道法則的製約,兼且信徒的願望千奇百怪,於是很多願望都是無法實現的,甚至百萬人中也未必能產生願力。由此可知,收取信仰之力固然困難,但獲取願力更加艱難。

言歸正傳,卻說呂尚華雖然精氣神大損,但發現了願力的存在,心下還是歡喜異常的。歡喜過後,呂尚華便想回轉靈台,不過轉身時卻詫異地發現,這甬道又生出了變化,無論他怎麼行走,距離仍是不長不短。

詭異......往三道門踏出,仿佛縮地成寸般一腳即到,但回轉時卻像是咫尺天涯,一步之遙猶若鴻溝。呂尚華皺了皺眉,不信邪地使出縮地成寸之術,企望縮短距離,離開這兒,可縱然如此,任憑他或飛或走,依然在原地踏步,似乎這條甬道無窮無盡似的。

不停努力著,不知過了多久,似乎隻是一日,又好像一年抑或十年、百年,反正在某一刻,呂尚華無比興奮,終於能夠走近回程的端口了。

可惜,每當呂尚華看似就將走出回程的端口時,那端口猛地一下子又穿過層層疊嶂,拉開距離,這距離不長不短,恰好同先前一般。多次之後,呂尚華無奈發現,就現在這個實力,根本無法走出這條甬道,走不出甬道那麼很可能就永遠困在這了。

“鬱悶......這無極界真是怪了......難道就困在這消耗?”呂尚華無比憋屈地拍了拍額頭,索性坐在甬道上,想著法子,眼睛不經意望向甬道的兩邊,登時驚跳起來,“咦,這甬道竟是透明的?甬道外麵竟是虛空?怪了,那......那......那竟是飛機?”

呂尚華那個激動啊,說話差不多語無倫次了。隻見甬道外麵赫然是一片虛空,虛空中本無一物,卻在突然間,一團璀璨的亮光驀地閃現,亮光中竟不可思議地裹挾著一架客機。

“真是怪事年年有,今日特別多!”呂尚華目瞪口呆許久,咽了一口唾液,方爆出這句。

自從莫名其妙地來到這個世界,呂尚華一直都是高傲的,因為他一向認為在當今之世,他了解的東西絕對比任何一人都要多,哪怕是本界傳說中的神明也比不過自己。不過,在這一刻,呂尚華愕然發覺,自己其實隻是運氣好罷了,見識還是無比淺薄的。

一想到此,呂尚華頓時冷汗涔涔,幸好是將梅菲斯特困鎖在第八識空間,倘若在這兒,那就壞事了!他不知道梅菲斯特是否能夠隨意穿梭諸多世界及位麵,但有一點卻是確鑿無疑,隻要來到這兒,那廝肯定能夠脫逃。

既然暫時無望出去,呂尚華幹脆靜下心來,研究著諸多詭異之事,須知,有或無、大千世界的演化以及一切的存在,皆是“道”的顯化,隻要是道的顯化,那麼領悟了,自然而然就能脫困出去。

“道”的無跡可尋的,但外在顯化卻是可以捕捉到軌跡的,當某一刻,呂尚華徹底頓悟時,便醒了過來。醒來之後,呂尚華並沒有立馬離開這兒,而是想了想,從須彌空間裏取出兩物,一件乃是一柄寒光湛湛的匕首,另一件卻是一顆花生粒般大小的珠子。

呂尚華的手腕輕輕地抵觸在甬道那透明的壁麵上,願力、功德之氣、天地元氣齊湧,相互作用之下,頓見波瀾泛起,那手竟像穿透空氣一般穿了過去。呂尚華頓時一喜,略微沉吟,手腕一抖,將匕首、珠子兩物包裹在一塊擲了出去,可見這一團物眨眼消失在眼前。

“切勿讓我失望,否則......”那一抖,不僅強令兩物裹挾在一起,更是留下他的一縷元神烙印,呂尚華焉能不關心!

一聲喃喃自語,呂尚華的身形陡然一閃,縮地成寸之術展開,似慢卻是快速絕倫,回程的端口終於不再變幻,被他輕而易舉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