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長案上
皇上這陣仗,把永福殿都吵醒了。
睡醒的秀女淨了臉,探頭出來看熱鬧,隻見史景手裏拿著未啃完的青梨,錯愕地盯著永福殿的大門。
趙嬤嬤小跑著出去探消息,卻又小跑著回來,隻說皇上似乎是生了大氣的,背著手走得極快,一隻沒眼色的烏鴉落在宮道上,被皇上踢得蹦三蹦。
宮人們見這陣仗,一個個躲得遠遠的。
趙嬤嬤隻能問史景發生了什麼事,怎麼大晌午的,皇上來永福殿提人呢。
史景努了努嘴,什麼也說不出來。終究是草率了,不該議論皇上,更何況當麵議論皇上。
太和宮跟永福殿本來就不近。又走得快,到太和宮的時候,杜僅言覺得自己都熱得冒煙了。
皇上也氣得冒煙。
太和宮裏極靜,隻有沙漏的聲音輕輕的。
冰盆裏的冰已經化了大半,剩餘的冰飄浮在冰盆裏,晃晃悠悠的。
日光傾倒在太和宮的門簾上,淡淡的光暈是長長的線。
宮女打著扇,小太監捧著茶。
靠牆的長案上堆疊著奏折,那是皇上沒批完的,批奏折批的眼睛疼,剛出去走走,順著長生殿到永福殿,還沒走半個時辰,就遇見了永福殿這兩個碎嘴子秀女。
“都出去。”皇上陰著臉。
宮女太監趕緊退了。
“你也出去。”皇上聲音像冰一樣。
高讓隻得退出去,順便放下太和宮門簾,日光被擋在外頭,太和宮一下子就暗了下去。
隻有兩人的太和宮,水聲淺淺,煙霧繚繞。鱷梨香的氣味緩緩彌散。
皇上穿著暗紫色圓領常服,腰係白玉帶,他扯下了腰間白玉帶扔在一旁,白玉清脆,皇上暗紫色的袍服就散開來。
他胳膊一掃,奏折紛紛落地。
他在這奏折之間,抱起杜僅言壓在平時批閱奏折的長案上,雙腿抵著她的粉裙,他一用力,又一按,杜僅言覺得就要呼吸不上來,他貼得太近了,能看到他漲紅的耳朵。
“來。”皇上俯視著她。
“來什麼.”
“來繼續編排,朕很想聽聽,接下去,朕還會有什麼毛病。”
杜僅言
“怕了?怕什麼,朕是有大病的人。”皇上昵著她。
“皇上,奴婢知道錯了。”
“不要認錯,萬一朕有硬傷呢。”
果然小皇帝生氣了。
皇帝是男人,誰還不要二分薄麵。
永福殿的碎嘴子,不能細看,越看越欠。
皇上就壓不住火。
“皇上.是奴婢錯了.奴婢不敢了。”杜僅言縮著身子。
“朕不想聽你說有錯。”皇上低下頭,把她死死地壓在長案上,他的袍子壓著她的粉裙。
“那皇上想聽我說什麼?”
“朕想聽你說,朕有硬傷。”皇上撫摸上她的脖頸。
不好。
狗皇帝老司機怕不是想開車。
再把我弄封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