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玉珠再也忍受不了。

李嬤嬤分明是在映射她。

她本就出身低,有些自卑。

在奴才們麵前,李嬤嬤學她,還學得惟妙惟肖。

“來人,給我打。”

兩個太監早已摩拳擦掌,聽到號令,死死地把李嬤嬤按在地上。

腰果掌著搗衣棒就打了上去。

一下,兩下,三下.

直打得孟玉珠坐累了。

長樂宮的人才回去。

“不爭氣的婆子。”孟玉珠恨得牙癢:“這麼熱的天把我哄到浣衣局,看她作戲,她真是該死。”

孟玉珠走遠了,婆子們才敢把浣衣局的門關上,打了水來,澆在李嬤嬤頭上,把李嬤嬤給淋醒了。

聽了婆子們的描述,李嬤嬤嚇得三魂沒了七魄。

反而杜僅言,好端端還立在那兒。

“是不是你使的壞,貴妃娘娘的衣裳在我身上,是不是你給我穿的?”李嬤嬤揪著杜僅言。

婆子們趕緊攔住:“萬萬不敢惹杜小主了。嬤嬤細想一想,每次跟杜小主作對,嬤嬤可討到了什麼好處?”

好像是沒有。

“想來是貴人自有上天保佑,咱們還是聽天命的好。且嬤嬤你穿貴妃的衣裳,是自己穿的,咱們都瞧得真真的。”

這幫婆子要造反?

怎麼竟幫著杜僅言說話?

難道自己這個嬤嬤在浣衣局失靈了?

李嬤嬤剛要發威,就見浣衣局的人跟一陣風似的,扶著杜僅言坐到榻上,又是給杜僅言端茶倒水,又是給杜僅言捏腿,伺候的格外殷勤:“之前都是咱們的錯,不該跟著李嬤嬤欺負小主,小主畢竟是小主,以後還是會飛黃騰達的,不會久居咱們這種破落地方,我們本不是壞人,隻是不聽李嬤嬤的,李嬤嬤便會罰我們,所以多有得罪,還請小主原諒。”

都是可憐人。

在浣衣局當了半輩子洗衣機。

從早到晚都是跟衣裳打交道。

洗得好,累,洗不好,被罰。

雖是洗衣裳,也需戰戰兢兢。

加上上司李嬤嬤不是好相與的,大夥也活得不容易。

“以後好好洗衣裳,少幹些欺負人的事,齊心協力,大夥就都好過。”杜僅言慢悠悠地品茶開會。

“是,杜小主教訓的是。”

“以後凡再有仗勢欺人的,統統不饒。”

“是,奴婢們謹記杜小主教誨。”

“浣衣局還需杜小主多多照應,以後我們唯杜小主馬首是瞻。”

“木瓜,去把小廚房裏烤好的鴨子給杜小主端上來,這一上午,杜小主也該餓了。”

木瓜心領神會,杜小主這是抖起來了呀。

杜小主好樣的,才來幾天,就讓這幫婆子服服帖帖。連帶的她這個杜僅言的小跟班,日子都要好過了,婆子們跟她說話,也客氣了三分。

很快烤得焦黃的鴨子就端了上來,木瓜仔仔細細給烤鴨分好,又拿來卷餅、大蔥給杜僅言卷上,然後抹上一層醬,香氣撲鼻。

怕杜僅言吃了膩,再上兩盤水果。

又怕杜僅言吃不飽,再來個雞湯先熬著。

這些都是李嬤嬤以前的待遇。

“每人一個,都來吃吧。”杜僅言先給木瓜撕了一個大鴨腿,可憐的孩子,有點營養不良。

“杜小主仁義,咱們卻不敢壞了規矩,還有衣裳要洗,咱們現在就去幹活。”婆子們拉著李嬤嬤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