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遠道穿著一身病號服,虛弱地靠在床頭,手上還插著輸液管,眼神卻依舊淩厲,即使病著,威嚴仍然不減半分。
而正對病床,薑璿身板筆挺地跪在地上,一雙眸通紅卻帶著倔強。
黃婷芝被薑致遠抱在懷裏,嚶嚶抽泣著,精致保養地眼睛腫起兩個碩大的眼泡,想說什麼又不敢說,可憐地讓人不忍責罵。
視線再落到旁邊一張鑒定單上,薑昭清明的眸劃過幾分了然。
怕是宴會的事被薑老爺子知曉了。
薑邪給薑昭開了門,此時他背對著眾人,玩世不恭地眸挑起兩分看熱鬧不嫌事大的痞笑,暗中還給薑昭眨了眨眼。
她輕笑。
薑遠道在薑邪開門時就坐不住了,此刻看到站在門口清瘦的女生身影,再忍不住開口:“是昭昭嗎?”
“昭昭過來,讓爺爺看看。”
老人家話語殷切帶著關愛。
薑昭抿了抿唇,走過去,單手按住了老人欲起的肩膀,“爺爺,別亂動,小心跑針。”
“欸!欸!好孩子,爺爺對不住你,本來是給你接風宴也沒辦成,委屈我們昭昭了。”
薑昭聲音淡淡:“不委屈。”
在一旁的薑致遠冷笑出聲:“她委屈什麼?爸,您不知道,她一回來攪了宴會不說,還陷害璿璿,薑家可是丟盡了臉,我看她最不委屈,還得在背後偷著樂。”
“您先讓璿璿起來吧,她最近身體不舒服,跪著更傷身。”
薑遠道頓時氣不打一處來:“我讓她跪的?”
“我不過是說了她兩句,結果委屈的好像我怎麼樣她了似的。”
“我說過沒有,這場宴會是昭昭的接風宴,你想給她辦的定親宴,我管不著,但是你惡心我,我這個半截入土的老頭子還不能不樂意了?”
“現在真是什麼人都敢肖想不該是自己的東西了,我聽說還傳出個什麼、視頻?你倒是不嫌那個丟人。”
薑致遠眉頭緊皺,揚聲不滿:“爸,那個視頻是合成的,鑒定書我都給您帶來了,您怎麼還拿這個說事?”
“視頻的事我沒怪薑昭,你也別因為宴會的事為難璿璿了,您好好養身體行嗎?”
薑遠道頓時感覺氣血上湧,因為過於憤怒,指著薑致遠的手指不停顫抖,咬牙恨恨罵:“混賬!視頻的事怎麼能扣到昭昭頭上?她多長時間沒回過明城?
“薑致遠,能不能動動你的腦子,身邊女人一給你吹風,你就找不著北了是吧?”
跪在地上的薑璿低著頭,眸底卻閃著不符合年紀的怨毒。
她抿抿唇,縮在袖子裏的手狠狠掐了一把大腿,眼角滲出淚珠的同時身體虛弱向旁跌倒。
她抬起頭,蒼白著臉,歉疚地看向薑昭,盈盈哭出聲:“是我不對,都是我,姐姐你不要生氣了,這兩天...”
緊咬唇瓣,手掌捂著心口,痛苦道:“不!明天我就和媽媽去許家說清楚,婚約還給姐姐好不好?”
還?
薑邪哎了一聲,幽幽豎起一根中指左右晃了晃,漂亮眸子盛滿譏諷:“澄清一下,那婚約本來就不是給你的,你既然舔著臉要了,過後別說還這個字,好像我姐欠你了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