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昭眼角沉默地瞥了李默然一眼:“......”
不是,你誰啊,我們認識嗎?
這難道就是傳說中的社牛?
六班在一樓,因此三人在拐角處就分開了。
李默然借著上樓的空檔,熱情地介紹自己:“大佬大佬,我是李默然,你同班同學,我早就想認識你了,奈何你要不就不來學校,來了就倒頭睡覺,我實在是沒機會。”
薑昭臉色一頓。
這是好話?
漫不經心吸完最後一口牛奶,薑昭清寂的眉眼略過一絲躁意,她睨了李默然一眼,冷淡兩個字:“閉嘴。”
而後隨意將奶罐捏在手裏,搓扁揉圓。
在路過一側垃圾桶時看也沒看隨手向旁邊一扔。
牛奶罐在空中劃過一道漂亮的拋物線,完美落進垃圾桶。
李默然剛抿緊的嘴巴忍不住又一聲驚呼:“帥啊!”
薑昭:“......”
*
十班。
容景淮懶著個身子窩在講台上的寬大軟椅,麵無表情聽著台下不成調的朗讀聲,冷如琢玉的臉龐陰沉的仿佛能滴出水。
周身的冷意凝結成霜,風卷殘雲般彌散開來。
他聲音不大,甚至柔和,隻是讓人聽來一點也不覺和善:“最後一排靠牆那個男生,你來。”
不知為何,吵嚷的教室忽然就靜了下來。
一眾同學麵麵相覷,最終將目光落到容景淮身上。
心裏唏噓。
那可是甄垚啊,連校長都無可奈何的甄垚。
一中妥妥的校霸。
平時任課老師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沒想到新來的這老師這麼勇,直接剛。
甄垚聽見容景淮叫他,一點也不怵,甚至用拖腔帶調的聲音挑釁容景淮:“幹什麼呀老師,同學們都早讀呢。”
容景淮唇角輕勾,格外好說話,隻是那眼底,一分笑意都沒有:“如果我沒看錯,從早讀開始,你除了騷擾前排女同學外,好像什麼也沒做。”
甄垚臉色頓時變得難看,他唆了唆舌頭,似是不經意般將立在桌角旁的棒球棍放到桌上,諷蔑地看著容景淮:“你知道我是誰嗎?我的事用你管?”
空氣中頓時火藥味十足。
容景淮極具侵略性的鳳眸盯著他,緩緩啟唇:“我這人,一不管畜牲,二不管渣滓,你是哪一種?”
“你他媽。”
甄垚被氣笑了,連說了三個好字,而後拿起棒球棍,粗暴戳著前排女生的肩膀,聲音帶著威脅:“我騷擾你了嗎?”
“別給爺裝死,老師問你呢。”
看著甄垚那根粗實的棒球棍將前排女孩戳的搖搖顫顫,容景淮那雙淡然無波的鳳眸忽而掀起狂風駭浪。
一大早積壓的陰鬱頃刻被勾了出來。
他扯扯唇,身形忽而動了。
隻一瞬間,甄垚的棒球棍驟然停在了半空中。
往上看,是一截清臒卻不顯瘦弱的小臂。
容景淮的手穩穩截住那根純金屬質地的棒球棍。
眾人心中陡然驚悚,一股陰冷的寒意悄然爬上脊背。
他......他怎麼過去的?
“你!”
容景淮眼尾輕挑,語氣散漫又寒戾:“棒球棍可不是這麼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