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話音剛落。
辦公室的門倏然被人從外推開。
一道充滿凜然正義的宏正音調字正腔圓響起:“請問哪位是薑先生?”
辦公室:???
薑致遠望著門口那道令人望而生畏的剛正身影,直接被嚇傻了,連手腕脫臼的疼痛都拋到了腦後。
最驚訝的莫過於程力。
不是。
他就是個苦逼打工人,被迫請個家長調解一下學生間的普通糾紛,怎麼警察都來了啊?
一時間眾人心思各異,但都無疑不是被警察蒞臨上門的巨大陣仗給嚇住了。
唯一能保持清醒的也就薑昭和容景淮兩人了。
容景淮在見到門口的人時,眉骨一側挑了挑。
路崢然,年紀輕輕便擔任京城刑偵支隊隊長,身手了得,手下有一支鐵血分隊,最重要的是,他所經手的案子,破案率高達100%,被稱為警界神一般的人物。
這麼神龍不見首不見尾的大人物,怎麼會突然出現在明城這麼個平和的小城?
想到這,容景淮不由得勾了勾唇,不動聲色掃了眼身旁冷倦斜支著身體的姑娘。
路崢然滿意地將辦公室眾人的反應收入眼底,在看到薑昭時還悄咪咪向她拋過去一個不懷好意地飛眼,惹的薑昭送給他一記淩厲的眼刀。
旁邊的容景淮見兩人親密的舉動,不動聲色沉了沉臉。
他抿了抿唇,似《不經意般》挪了兩下腳,這半邊身子也《恰好不好》地擋住了薑昭的視線,他抬眸對上路崢然微蹙的眸,溫和又不失禮貌地打了聲招呼:“路隊長。”
薑昭望著麵前陡然落下的陰影,迷茫地眨了眨眼。
路崢然眯了眯眼。
男人的第一直覺告訴他——
麵前的人,來者不善!
他僵硬地扯了扯嘴皮,硬邦邦回道:“容二爺,挺巧啊。”
容景淮笑著應:“是很巧。”
薑昭:???
你倆巧不巧我不知道,我隻知道我很擠。
路崢然趕緊撇開眼結束這尷尬的對話,他咳了兩聲,鋒利如刃的眼神掃了眼辦公室眾人,最後將視線定在薑致遠身上,緩緩開口:“哪位是薑致遠先生?”
薑致遠立馬回過神,抬起那隻尚完好的手,伸手示意:“我是。”
他嗓音有些弱,試探道:“這位警官,不知道您找我?”
路崢然沒好氣瞪了他一眼。
跟個呆瓜似的。
就他也配做昭姐的對手?
掉價!
他甚至懶地回他一個正眼,手往腰後一探,緊接著一副亮銀的鐐銬被他轉在手上,他一邊不緊不慢朝薑致遠走一邊徐徐開口。
“經人舉報,薑氏集團內部存在嚴重的偷稅漏稅問題,請相關人員跟我們走一趟。”
薑致遠臉色大變。
他連連後退,“不不不不,我們薑氏集團每年都有完整的繳稅流程,不可能出現偷稅的問題,您是不是找錯人了?”
路崢然不耐地擰起眉,古銅眼皮上方橫著一道猙獰的疤,為他平添幾分逼人的淩厲:“每一個進警局的人都說無辜,至於是不是無辜,查一下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