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座簡陋的洞府內,一個麵色慘白的少年正靜靜地躺在中間的石床上發呆。
“怎麼會這樣呢?”
這已經是陳修竹來到這個世界的第二十個年頭了,雖然沒有金手指,但自身天賦也算是南疆數一數二的高。打小就被收為了南疆最大門派青陽門的核心弟子,一直以來都是順風順水,受萬人敬仰。到處都是微笑,到處都有人對他釋放善意。恍惚間仿佛置身於天堂。
然而就是三個月前的一場秘境大戰,願為宗門赴死的他身受重傷,道骨受損。實力大不如前不說,還潛力盡失,恐難寸進。受傷後的前兩個月還好,他在自己的洞府好吃好穿,受人照料。時不時有師弟師妹來噓寒問暖。
一個月前請來南疆醫聖看過病後,自己就被丟到了這處偏僻荒涼的洞府。這一個月來除了一言不發隻管送飯的小廝外,再也沒有人來過。
噠噠噠,一陣腳步聲由遠及近。
陳修竹原以為是平日裏和自己相交最好的二師弟或小師妹來看自己了,一臉開心地抬頭望去。
隻見身著破爛麻衣的小廝,悶頭走路。默默地將飯盒放在一個石台上後,扭頭便走。
陳修竹的表情從開心變成失落,眼看小廝要走,出言叫住了他。畢竟他已經一個月沒和人說過話了,名義上是被勒令休養,實際上和軟禁在這裏差不多。
“等一下,你知道門派現在是什麼情況嗎?”陳修竹坐起身來問道,他現在迫不及待地想知道外麵發生了什麼。
“回大人,小人不知。”小廝聲音有些沙啞,仿佛因為長時間不說話,而略顯卡頓。
陳修竹轉念一想,確實,想從一個小廝口中打聽到門派的近況是異想天開了。於是改口問道:“那我再問你,最近發生了什麼?把你知道的都說出來。”
小廝微微躬身,“回大人,最近青陽山上不少地方都掛上了彩飾,不知道要舉辦什麼慶典......”
陳修竹輕輕皺眉,掐指一算,最近也沒有什麼大日子啊。想了想沒有頭緒的他決定仔細聽小廝接下來的話,爭取不放過一點細枝末節。
隻見小廝從小夥伴拿到某某師兄的賞賜開始,一路說到某個菜市場打折,說的陳修竹覺得自己一個頭兩個大。直到小廝一臉悲憤地說他有一個朋友,最近被戴了一頂綠帽子的時候。陳修竹趕緊喊停。
“行了,今天先說到這兒吧。”陳修竹揉了揉太陽穴,小廝見狀識趣地退了出去。
陳修竹回憶著小廝剛才的話,腦海中不斷整理出有用的信息。
“住在小人隔壁的吳老三,大前天給居大人送飯後就消失不見了。”
整個門派裏隻有一個姓居,那就是他的二師弟居明哲。居明哲和他一個師父,較他入門稍晚,加之天賦差上一截。所以一直被陳修竹壓上一頭。
不過居明哲從未對他展現出不服氣的情緒,反而處處維護他的聲譽。一直以來都給人一種溫潤如玉,如沐春風之感。陳修竹不願相信居師弟會無故殺死一個手無寸鐵的凡人。
“薇兒昨天去給向大人送茶點,因禮數不周,被罰跪了三個時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