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良君,偷跑可不是個好習慣哦。”
橫肉滿身的光頭男笑容猙獰地逼近,他是監獄區的兩大首領之一,也許再過不久後,他便能夠將這個之一給摘掉。
站在他對麵的則是一位體格有些瘦弱,渾身上下充滿了淤青與傷疤的中年男人,相貌平平,硬要說有什麼比較出彩的地方,也許就是他那雙明亮的眼睛以及眼中飽含的堅毅眼神。
森本奈良深吸一口氣,站在同伴身前,認真地勸說道:“幸太,這是我們唯一的機會,也是你們唯一的機會,一起走吧。”
“走?”
熊野幸太忽然發出了肆意的笑聲:“哈哈哈哈哈哈——我為什麼要走?”
“隻要靈族不來,這裏的一切都是我說的算,我為什麼要走?出去像是路邊的野狗一樣流浪討食,過著饑一頓飽一頓的生活嗎?還是被靈族追上,成為他們的腹中之食……別天真了,奈良君,我最討厭的就是你這點,理想主義帶進夢裏就好了,麻煩你認清楚,這可是現實啊!”
“還有,是誰允許你直呼我的名字?”
熊野幸太突然暴起,一腳踹飛森本奈良,好在他的身後還有同伴扶持,這才沒有直接倒下。
“咳咳……熊野幸太,家犬中的狗王,遲早也有一天是會上餐桌的。”森本奈良擦了擦嘴角的血漬,揮手示意自己無事,站起身後他的言語也變得犀利了起來。
“野犬確實隻能在街邊討食,但是總好過一些被拔了牙的老虎,自己往脖頸套上項圈,匍匐在他人腳下搖著尾巴裝成貓,嘖,甚至趕也趕不走,還真是忠心耿耿啊,你說呢?”
“你找死!”
熊野幸太直接給氣笑了,自從他爬上首領的位置後,還從來沒人敢這麼跟他說話。
“都給我上!把他們宰了拿去換賞,說不定明天我們也能成為靈族!”
熊野幸太衝在最前麵,他的話毫無疑問激起了其他人的凶性,所有人都生怕自己落後於他人,害怕自己搶不到“戰功”,紛紛發了瘋似的往前衝,甚至不惜推倒身邊的同伴,從他們身上踏過去,隻為夠到那條晉升之路。
反倒是森本奈良身邊的人,依舊巋然不動,他們早在來之前就已經做好了赴死的準備。
當然,不可否認的一點是,即便是在這個監獄區裏,他們也依舊是最底層的人,終日受到欺淩與侮辱,讓他們有勇氣站出來反抗的並不是所謂的尊嚴,而是再這麼下去……總有一天他們會死在自己同伴的手裏。
如果死在靈族手裏,他們興許還能冠上“為了種族複興而獻出生命的勇士”之類的名號,可如果就這樣被同伴踩死在腳下,那是真的死得毫無尊嚴,而且在他們死後不需要多久,最多一個星期,這個世界就再也找不到他們存在過的痕跡。
他們別無選擇,隻能站出來反抗。
大不了就是一死,好歹還能死得好看些。
出乎所有人意料,雙方尚未發生接觸,便有一股寒風席卷而來,所有準備襲擊森本奈良團隊的人腳下都被冰霜凍結,一名穿著短袍,麵無表情的男人出現在了雙方人馬的中央。
過了幾秒後,寒氣緩緩退散,熊野幸太等人腳下的冰霜也逐漸融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