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疼。
十分得有一百二十分的頭疼。
別說顧山了，就連沐川現在都隻想把耳朵堵上。
最後眾人還是保持沉默來應對此事，顧山也考慮不上什麼尷尬不尷尬的問題了，再聊下去可就要出大事了。
至於山島伊子所言之事，在場的人沒有一個動搖過內心。
且不說他們沒到那種饑不擇食的地步，光是為了滿足私欲而毫無顧慮地留下後代這點，就不是一個正常人幹得出來的事情。
眾人一言不發，默不出聲地跟著山島伊子來到了反抗軍在西南州邊境的據點。
這處據點隱藏於山脈之中，兩座連接的高山底部挖通了連接彼此的隧道，同時在此基礎上建立起了一座地下城市。
這裏許多設備都相當簡陋，並且富有時代感，這當中有不少能明顯看出是從那些被拋棄的城市廢墟中搜尋而來的物品。
來到這裏後，眾人再次見到了林家姐弟，顧山這才鬆下一口氣，不管山島伊子之前講得如何天花亂墜，他也始終在心底保留一種懷疑。
直到現在這種顧慮才算大部分消除，不過該有的警惕心他依然保留。
據點裏大部分人身上的衣著都相當簡陋，並且體格也略顯瘦弱，他們見到山島伊子後都非常熱情地打起了招呼，同時用一種好奇的目光看向顧山等人。
“在這裏，他們的生活條件其實並沒有在靈族的基地中要好，不過至少他們可以自由地活著，可以有機會去了解舊時代的知識，去了解自己為何生而為人，去知曉人類文明曾經的輝煌。”
山島伊子眼中飽含柔情地說道。
她接著又將目光移到君雲身上，一路上君雲並沒有表現出多少存在感，不過這反而吸引了她的注意。
“我在你身上看到了我曾經的影子，如果在和平年代，心安理得地去當個廢柴沒什麼不好，可世界從來不是一成不變的，也許某天你一覺醒來，發現整個世界都變了個模樣，等到那時候……就算你想激發出自己的才能，也已經晚了。”
山島伊子的勸說隻是讓君雲抬了抬眼皮，並未在他心裏引起任何的波動。
作為一條合格的鹹魚，怎麼可能因為他人三言兩語就動搖自己的內心？
類似的雞湯他早就已經聽了不知道多少遍，可鹹魚就是鹹魚，並不是打雞血就能解決問題。
當鹹魚不需要理由，想讓一條鹹魚奮鬥起來，卻需要一個能夠激發出他內心強烈情感，支撐他行動起來的堅定信念。
可以是仇恨，也可以是愛情……
但至少目前而言，君雲並沒有一個想要為之奮鬥的理由。
看到君雲這副樣子，山島伊子也隻能無奈地搖搖頭。
有些事情隻有親身經曆過的人才會理解，在此之前所有的“講道理”都不過徒勞罷了。
經過一番耐心觀察，發現山島伊子沒有再提原先那茬的意圖後，顧山這才敢開口說話：“我其實還有個問題……”
“哦？說來聽聽。”
“這個世界都被「萬靈天國」掌控了嗎？還是說隻有你們的國度……換句話說就是，山的那頭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