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你……你先走吧。這道壓軸題我已經解一半了,我想寫完再走。”
蘇洛璃端正著小臉,認認真真地在草稿紙上胡亂地寫著公式。
林曼也沒多想,拎著包就往教室走了:“那我先走了啊,明天見。”
“嗯,明天見。”
蘇洛璃和林曼揮了揮手告別之後,繼續在座位上發了會呆。
等到教室裏人都走光之後,她才默默地收拾好東西,背著挎包把教室裏的燈都關了,這才離開了教室。
教學樓裏,已經空空蕩蕩的了,大多數的教室都已經關了燈,走廊上也幾戶看不到學生。
蘇洛璃來到教學樓一樓,在出口處墊著腳張望了一會,終於是看到了坐在花壇邊上打哈欠的楊晨。
原本還有些忐忑不安的臉上,頓時流露出了開心的笑容。
楊晨也注意到了站在教學樓門口的蘇洛璃,站起身就朝她走了過來,嘴裏還在抱怨著:
“怎麼這麼慢,你知道這天多冷麼?這挨寒受凍的,葛蘭台都沒你會剝削員工,叫你蘇扒皮真是沒冤枉你。”
他終究還是沒拗過蘇洛璃“一天一次”的過分請求,雖然心裏痛罵自己“楊晨啊楊晨,你堂堂一米八的男子漢,居然會是個老婆奴”,但身體還是很老實地來等蘇洛璃放學了。
兩人都不想原本就有的“謠言”被越傳越大,所以隻是約定了在晚自習下課之後,從教學樓走到校門口的這段路上聊聊天。
蘇洛璃聽他抱怨,氣鼓鼓地嘟囔道:“剛剛放學人太多了啊,我也是在教室裏坐了好久的。”
“下次輪到你等我了啊。”
“哼。”
“耍賴皮?”
“嗯。”
“讓我看看,這臉皮什麼材質的,居然這麼厚。”
校園的林蔭路上,隻有楊晨時不時的幾句玩笑聲,以及蘇洛璃忍不住的輕笑聲。
一時間,連冬夜的風都帶上了一分暖意。
“哈!”
校門口,楊晨在陪蘇洛璃等車。
他一邊給手上哈著熱氣,一邊聳著脖子,時不時地還跺跺腳,心裏頭一直在咒罵著這天氣。
如果說北方的冷是物理攻擊,那麼南方的冷便是魔法傷害,這寒意就順著皮肉往骨子裏頭鑽。
而今年更是格外的冷,即便是接連好幾年都沒下過雪的麗市,都在前幾天下了一場雪。
蘇洛璃看著冷得直跳踢踏舞的楊晨,脖領光溜溜的,手上也沒手套,又看了看自己。
厚厚的圍巾、可愛的耳包、粉色的手套……保暖三件套一件也沒落下。
楊晨心裏後悔王老太後在他來學校的時候,讓他穿秋褲,而他選擇了要風度不要溫度。
也就在這個時候,他注意到有人伸手碰了碰他的胳膊,一扭頭就看到蘇洛璃舉著一條圍巾遞向他。
“幹嘛?”
“借你,你不是很冷麼?”
“能給我換一條麼?這顏色娘們唧唧的。”
“……不要算了!”
“要,幹嘛不要。”
楊晨接了過來,落落大方得給自己圍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蘇洛璃沒好氣地看了他一眼,聽著他哼著“今兒個老百姓,真呀麼真高興”,像是嫌丟臉一樣扭過臉,嬌哼了一聲:
“真幼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