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天亮是真把楊晨當做自己的子侄的,所以教訓起來一點心理負擔也沒有。
楊晨也不惱,摸了摸腦袋,樂嗬嗬地又說了兩句俏皮話。
蔣天亮被逗得哈哈大笑,調侃間也說幾個葷腥不忌的笑話。
他是打心眼裏喜歡這楊家的三小子,從小這一張嘴就伶牙俐齒的討人喜歡。
再看自家那小子……那見了小姑娘說話都臉紅、見到長輩跟個啞巴似的不會叫人,自己年輕的時候那也是一張嘴討飯吃的人,怎麼生了這麼個崽子?
有時候都懷疑是不是在產房裏把楊晨和蔣仁生給抱錯了,其實這自家這小胖子才是楊家的崽子?
楊晨和蔣仁生生日就差了兩天,因為當時楊家和蔣家都是上下榻的鄰居,所以兩人都是同一家醫院的產房裏出來的。
蔣天亮總和楊愛國開玩笑,說可惜自家婆娘生了個帶把的,否則一定要兩家親上加親才是。
楊晨也可惜,以老蔣叔這優良基因,那要是有個大姑娘得多漂亮?
可惜蔣家就蔣仁生這麼一根獨苗苗。
他小時候還拾掇著老蔣叔趁年輕再努努力,爭取給蔣仁生添個妹妹什麼的,結果被老蔣叔用拖鞋照著小屁股蛋抽了幾下,還被笑罵了幾句小色狼。
小時候的楊晨覺得委屈,於是拾掇著楊玉一起把蔣胖子揍得哇哇直哭。
那都是上小學之前的趣事了,現在想來,也是讓人不禁會心一笑。
楊晨聽著蔣天亮繼續絮叨著開KTV的宏偉藍圖,笑了笑也沒繼續搭腔,繼續看著蔣天亮和楊玉打台球。
前世的時候,蔣天亮最終還是關了這家遊戲廳,去開了KTV,生意一直挺紅火的。
不過那家KTV一直保留有一個不對外開放的房間,裏麵放了一張台球桌,幾台老式街機。
那是蔣叔的回憶,也是楊晨和蔣仁生的回憶,他之後隻要和蔣仁生一起回青山縣的話,都會去那兒打一會台球,仿佛又回到了過去那段時間。
現在,過去的回憶又重現眼前。
楊玉和蔣仁生開了幾局之後,覺得沒意思了,把球杆往台球桌上一甩,扭頭對楊晨說道:
“晨兒,換人。蔣叔,你不是說上次店裏進了台跳舞機麼?我都看到在一樓了,幹嘛蓋塊布不給人玩啊?”
“都還沒裝好。”
“現在去嘛!我給你打下手啊。”
楊玉是一點不生分,興衝衝地拾掇著蔣天亮下樓去裝跳舞機。
而蔣天亮也是一臉無奈,把煙頭往煙灰缸裏撚了撚,起身帶著楊玉下樓去裝跳舞機去了。
她們倆正下去的時候,就碰到了蔣仁生的母親林玉蘭端著水果上來。
“玉兒還是這麼咋咋呼呼的啊。”
林玉蘭看著自家老公被楊玉推著後背下樓,也是笑吟吟地過來,把水果放到桌上。
“你們兩個,過來吃水果。晨兒,你和玉兒晚上留家吃飯啊?我一會給胖姐打個電話。”
楊晨拿著台球杆正擦粉,聞言也是樂嗬嗬地說道:
“行啊,我可是饞林嬸的蔥燒排骨好一陣兒了。”
“行,嬸兒給你做。”
林玉蘭笑著應了楊晨一句,然後又和自己的兒子說了一陣。
蔣仁生麵對父母的時候,沒有像是麵對楊晨時候的輕鬆隨意,都是林玉蘭問一句他就答一句。
他的性格比較拘謹內向,和父母之間反倒是沒有和朋友相處時那樣話多,倒也不是叛逆嫌父母囉嗦,隻是不知道和父母說什麼,隻能是問什麼答什麼。
不像楊晨,他都敢和自己老子楊愛國勾肩搭背,嬉皮笑臉地稱兄道弟。
也知道怎麼哄脾氣暴躁的王胖胖開心,雖然經常馬屁拍到馬腿上,被王胖胖拿著雞毛撣子或者擀麵杖、竹條子之類的東西從屋裏“追殺”到院子裏頭。
所以蔣天亮總懷疑自己抱錯孩子,也對一棍子打不出個悶屁的楊老三能生出這麼個伶牙俐齒的小子感到有點酸。
幸運的是,蔣仁生這次的期末考成績相當不錯,林玉蘭喜形於色,臉上全都表現出來了。
當即掏出了好幾張紅票子,獎勵蔣仁生,順帶讓蔣仁生要請楊晨和楊玉去外麵吃頓好的。
等問完了兒子的成績,林玉蘭還不忘關心一下楊晨這個沒有血緣關係的子侄:
“晨兒啊,你期末考咋樣啊?你成績那麼好,一定比仁生考得高吧?”
“嗨,說這個有啥意思。”楊晨麵上滿不在乎地大手一擺。
那模樣倒像是在說“考得太好怕說出來打擊你”
蔣仁生當即樂了,準備直接揭穿:“媽,你是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