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是在國內認識的?”
“他到大陸旅遊,住在我工作的賓館裏,就這麼認識了。”
“很快就結婚了?”
“認識不到一個月就結婚了。他在香港出生,來美國三十年了,是美國公民。那時在我們賓館工作的女孩子人人都想嫁一個美國公民。”
“是啊,現在許多女孩子都喜歡喊一個口號,那就是嫁一個有錢有地位的老公,少奮鬥二十年。”
“我是提前衰老十年。”
“沒那麼悲觀吧?”
“在國內的時候西蒙告訴我他在美國有大房子、高級餐館、寶馬車,到了美國才知道,房子是有一座,貸款買的,可惜又破又舊又小;他所說的高級餐館隻是一家開在黑人區裏的生意不景氣的外賣店,他經常泡在賭場不按時開門,你想他的外賣店會有生意嗎?而他的寶馬車已經有十五年車齡了。”
“看來他挺會誇張的。”
“我現在後悔已經太遲了。”
“也許過一段時間他會想明白,踏踏實實地過日子。”
“他怎麼會想明白?他周圍的很多人都因為賭博活得不人不鬼的,陪了生意,丟了老婆,他也都看見了,可他不會吸取別人的教訓。”
“每個人都有一種幻想,總覺得自己會比被人幸運一點。”
“以前我也以為自己很幸運,現在我才發現我隻是活在一個謊言裏,我真不知道該怎麼辦。”安娜歎了一口氣。
“我們誰都不知道,”嘉雯說,在安娜下車的時候,她又補充了一句,“但不管怎麼樣,凡事想開一點了,也許過一段時間,西蒙會改變的。”
嘉雯不知道她有沒有權利評判西蒙的生活。當她和西蒙坐在同一張賭台上的時候,她會比他更清醒嗎?他的今天會不會就是她的明天呢?
她也不過是一隻飛蛾,在暗夜裏看到遠處有一絲光亮,就不顧一切地撲了過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