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栩原進刑房的時候,林小雙正和顧家的一家老小一起站在刑房的角落。
刑房是什麼地方,絕對是一個現代人沒有見到過的地方。裏麵布滿了各種各樣的刑具和工具,很多的刑具上的血跡已經是斑駁發黑,還有的看著稍微有些新鮮,但也已經幹涸。刑房的角落裏甚至還有各種各樣的小型的刑具堆在那裏。這樣的地方肯定是算不上幹淨的,也就是勉強能站。
林小雙作為一個現代人肯定是沒見過這樣的陣仗,也沒見過這些東西。她認識的除了電視劇裏出現的夾手指頭的那個刑具,和鞭子烙鐵之外,其他的是不認識的。但是對這樣的地方要說多害怕,其實也是沒有的。她剛學醫那會就沒有少接觸各種各樣的大體老師。後來參加工作了,各種少胳膊缺腿的外科手術更是一台接著一台。林小雙作為一家大醫院的外科主治醫生要是怕見血肯定是不行的。所以這會兒的林小雙也就是打量著刑房,內心並沒有多少的害怕。
顧家的其他人可沒有顧小雙的經曆。顧家的老婦人看到這樣的場麵強自鎮定,懷裏摟著顧家的長孫顧清風。顧夫人也是差不多,抱著顧思雨捂著孩子的眼睛。被林小雙壓在懷裏的顧清暉也有一些怕,但是在顧小雙的影響下,也隻是怯怯的看著周遭。顧瀾庭的小妾紅鸞哪裏見過這樣的場麵,隻一個勁的摟著懷裏的才4歲的顧青雲,兩個人躲在角落裏瑟瑟發抖。顧青雲是顧瀾庭的庶子,生母白氏已經不在,顧夫人作主讓他養在了顧瀾庭另一房小妾紅鸞的那邊。
黃栩原走進刑房看到的就是這樣的場景。同時也看到了林小雙對刑房的打量。等她聽到動靜看向門口,迎上的就是黃栩原對她打量的目光。黃栩原心裏好奇,為什麼別人對於這樣的環境都是止不住的害怕,隻有這位顧家的大少夫人能夠如此鎮定,還有心情打量這裏的陳設。
林小雙此時內心也是震驚的,她在這位黃大人的眼裏看不到為官者對於她們這些人犯的惡意。還似乎看到了黃大人嘴角的一抹笑意。他在笑什麼?還是嘲笑顧家的人落到這樣的下場?
黃栩原進來以後並沒有搭理她們,而是邁步坐在了刑房的椅子上。刑房是刑訊逼供的地方,自然也不會有太多的陳設。但是一張椅子和一張桌子還是有的,也是方便刑訊的衙役或者是大人用來記錄犯人的口供。
就在黃大人一聲不響打量著顧家眾人,而顧家的老老小小都一臉防備的看著黃栩原的時候。外麵響起了敲門聲,隨著聲音的響起,進來了兩個人。一個是劉三石,一個是吳氏。
吳氏是大理寺的仵作,也是大理寺五個仵作裏麵唯一的女人,她除了日常的屍體勘驗,還承擔了大理寺另一項事務。那就是給所有進入大理寺的女犯人搜身驗身以及驗傷等等。
黃栩原看到吳氏進來,又把她叫了出去。過了沒一會兒,兩個人又回來了。
劉三石能成為黃栩原的心腹自然也是有眼力勁的,他看到一向鐵麵無私的黃大人叫了吳氏出去,馬上就發現了不對。平時黃大人有什麼事都是當麵交代,既然他單獨叫吳氏出去,這裏麵一定是大有文章的。但是劉三石是不會問的,作為一個合格的心腹,他能做的就是大人說什麼他做什麼。絕對不問為什麼,執行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