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天後,林有尺被押上流放北塞的路途。

由於被關在昏暗的大牢裏太長,在太陽強光的刺激下雙眼感到一陣難忍的刺痛。

“唉,我這穿越應該是獨一份了吧,不僅穿過來就蹲大牢,還要在這寒冷的大冬天流放北塞,真是倒黴他媽給倒黴開門!”

他內心不甘地抱怨道。

“林有尺,你又想搞什麼名堂?到北塞的路可遠得很,你就是爬也得爬去,別耽誤我們兄弟二人的時間,走吧!”

負責押解的官差正是在大牢裏的那兩人,惡狠狠地對他嗬斥道。

待雙眼適應了光線,林有尺這才緩緩睜開眼望向周圍。

人為刀俎他為魚肉,事到如今他也隻能硬著頭皮挺過去,要不一路上隨遇而安,要不就等著入土為安。

兩人訓斥著林有尺時,一個仆從模樣的老者走了過來。

“兩位官爺,我家老爺有事想借一步說話!”

兩位官差似乎明白對方的來意,相視一笑後便跟了過去。

“小的見過蘇員外!”

叫他們過去的不是別人,正是林家的仇人蘇明威。

“你們知道在我為何事而來吧!”

蘇明威挺胸,斜眼看著兩人,一副高高在上的架勢。

“小的明白!隻是胡知府說縣民們都不相信林家會勾結山匪,畢竟林家在進德聲望很高,所以要留林有尺一命以安民意。要不然他根本走不出這大牢!”

“那就有勞二位了!”

蘇明威一個眼神示意,身旁的老仆立即拿出銀兩奉上。

“二位官爺辛苦了,這是我們老爺的一點意思!”

官差們笑著收下銀兩,對蘇明威點頭哈腰道。

“蘇員外放心,這小子落在我們兄弟二人手裏絕對不可能活著到北塞。等離開了進德縣,我們就找個僻靜的地方把他給解決了。”

蘇明威聽後發出一陣冷笑,帶著仆人轉身離去。

“這姓蘇的真是太摳門了,我們為他斬草除根,絕了後患,竟然才給我們一人五十兩銀子!”

等蘇明威離開後,兩個官差一臉不悅地抱怨道。

這一切都被林有尺看在眼裏,讓他心裏不禁打起寒顫,在心裏怒罵道。

“艸,蘇明威這老狗好狠毒,這不是妥妥地買凶殺人嘛!唉,難道這回我是非死不可!”

都是穿越,但是他的穿越和別人的穿越好像有點不一樣,這妥妥的死亡穿越啊。

“看什麼看,上路吧!”

官差一句催促,此時在林有尺耳裏就如催命符一般,他若有所思地緩緩挪動腳步。

剛走出一段路,一名老嫗突然捧著個布包裹湊了上來,哭喪著臉說道。

“林少爺,你們林家對我有恩,老身也沒有什麼報答你的,這包饅頭你就帶著在路上吃吧!”

這老嫗骨瘦如柴,一看就是窮苦的底層百姓,能拿出這麼一包饅頭實屬不易。

這已經是她最大的誠意,看來林家的確對她施有大恩。

林有尺抬起被鎖鏈困住的雙手想要婉拒,然而老嫗塞過饅頭便轉身離開了。

“嗬!這麼好的饅頭別浪費了,我替你保管吧!”

官差發出一聲奸笑,便搶過饅頭裝到了自己的包袱裏。

又走出一段路,一名婦女懷裏抱著什麼東西湊上前來,身後還跟著兩個稚童。

“林少爺,你們林家對我們一家有恩,我也沒什麼可以報答你的,這件布襖給你在路上披著禦寒!”

這時林有尺才看清婦女手中的是一件粗布襖,雖然上邊縫有一些補丁,但對普通百姓來說卻是一件相當好的衣物。

婦女身後的稚童穿著單薄的布衣,小臉被凍得通紅,鼻涕托到了唇邊,正不停的瑟瑟發抖。

林有尺看到頓生憐憫,推脫拒絕道。

“大姐,不用了,你把布襖改給孩子們穿吧,我沒事。”

而身旁的官差卻一把搶過婦人手中的布襖。

“我先幫你拿著,你在路上凍死了算誰的?”

說完便把婦人給轟走,轉身就把布襖披到了自己身上。

林有尺唇角微微顫動,心中壓抑著一陣怒火,暗暗罵道。

“這倆狗娘養的真不是東西,要不是老子打不過你們,你們早就死好幾次了!”

“走吧,還愣著幹什麼?難道想老子背你啊?”

說罷就往他屁股上踹了一腳。

林有尺剛要邁開腳步,一名十六七的少女又疾步衝了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