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雲川慌了神,立刻拿著白榆鐮站在時連至跟前,準備和那巨蟒拚上一把。
誰知時連至卻突然抓住了她的胳膊,她驚訝地回頭望去,身體卻瞬間騰空,一股強大猶如龍卷風般的吸力欲將他們吸進巨蟒的嘴中。
時連至右手抓著那棵紋絲不動的梨樹,左手緊緊拉著寒雲川,可那吸力太過強大,他二人身體皆置於空中。
梨花如大雪般漫天飛舞,視線被遮,讓人有點恍惚。
“連至……鬆手。”寒雲川看著他那被梨樹磨得鮮血直流的右手心疼不已,生怕他以後提不起劍。
“別說話,抓緊了。”時連至微顫著聲音道,用盡全力要將她拉至梨樹邊。
這一刻,寒雲川的眼睛濕潤了,心中也湧起了一股熱浪。
在聽了時連至的話後,她也沒有要放棄自己,而是伸長手很努力地去抓旁邊的樹幹。
費盡千辛萬苦,終於抓住了。
又在時連至的幫助下,她雙手緊緊地抱住枝幹,這才獲得了短暫的安全。
她高興地看向時連至,卻看到了他那血肉模糊的手,她內心如針紮般疼痛,連呼吸都變得很沉重。
時連至忍痛看著她,嘴角微微上揚,似在說著沒事。
可那股力量仍舊未褪,隨之而來的又是一陣奇怪的嬉笑聲,再次惹得時連至痛苦不已。
寒雲川見狀,片刻未等便撲過去,死死的拉住了他的左手,可由於力量不夠,抓住了時連至卻沒抓住枝幹。
就在二人要被吸走時,炎歌卻伸出手一把抓住了寒雲川的胳膊。
她驚訝地看著炎歌,原來他是將耳朵堵住了,難怪不受這聲音的影響。
寒雲川一時竟覺得有點對不住他,充滿愧疚與感激地看著他,也算是傳達了自己未說出口的話語。
炎歌使勁拉著她,這才想起,眼前的寒雲川竟與娘親房間裏的畫中女子有六七分相似。
但此時的情況容不得他多想,他也撐不了多久。
不一會兒,三人皆被吸向了巨蟒。
好在時連至和炎歌及時施法,使他們沒有落入巨蟒口中,而是落在了它的身上,可依舊免不了要承受這強大的吸力。
而寒雲川則坐在巨蟒的頭頂,緊緊地抱著它,為的就是那顆玲瓏燈芯果。
由於騰不開雙手,便試圖用嘴將它咬掉。
誰知,剛一咬住,巨蟒一激靈,她又將那果子給吞進了肚子裏。
不一會兒,那吸力便消失了,巨蟒吼叫著,化作一團金粉飄散在空中。
時連至急忙飛過去抱著她穩穩地落在了地上,並急切地詢問她的狀況。
寒雲川隻是搖了搖頭,絲毫沒有在意之心,反倒是急忙拉著時連至的手查看傷勢,二話沒說便用白榆鐮割斷一塊裙袂給他包紮,待出去後讓花荻再為其治療。
他看著她那認真且緊張的樣子不自覺地微笑著,這是他從未有過的感覺。
他從小在天懿山長大,大家都心係蒼生,即便與師姐師妹相處,也都隻是同門情誼,從未有過兒女之情,直到遇到了寒雲川,才感受到了別樣的蜜意。
“還疼嗎?”寒雲川抬頭問到。
時連至搖搖頭道:“不疼,謝謝你。你怎麼把那東西給吃了,沒事吧?”
寒雲川摸摸肚子,沒有什麼異樣的感覺,便傻笑道:“就是味道有點澀,不好吃,隻是可惜,我原本想送給你的,哪曾想又給吃了,我這肚子還真成了裝東西的葫蘆了。”
時連至摸摸她的頭,輕聲道:“沒事就好,以後不許亂吃了。”
“嗯嗯。”寒雲川受寵若驚,已絲毫不覺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