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鳥在身邊掠過，幽暗的玫瑰花香纏繞上鼻息。
陰靈徑直飛往右邊的古堡，不等慕羽知滿足夠飛行的新奇，便停在古堡門前的空地。
大門敞開著，絡繹不絕的人群還在往裏走。
裏麵一改外觀純白的底色，整個大廳是沉悶詭異的紅黑色調，緋紅的天空透過窗戶照射下來，就連燈光也是鬼魅般的紅色。
又是紅色。
“既然我是死靈酒館的主人，那這燈能不能換個款式？”
瑾黯宸輕笑。
“在可見光的光譜中，紅色光波最長，在漫長的曆史長河中，它更是延續生命最初的顏色。”
“火焰代表生的希望，紅色擺渡迷途的靈魂，可不止是單單出於私心。”
或許對於這個世界，慕羽知還有很多要學習的。
古堡內是西式經典的圓頂，從天花板直直延伸到地麵的落地窗，把外麵的車水馬龍盡收眼底。
窗上貼了零星幾隻大小不一的黑色蝴蝶，影子在地麵上倒映得活靈活現。
那是一種極具震撼力的美，身處於無盡的緋紅色，如同置身血海。
圓頂下是寬敞的大廳，慕羽知這才注意到，那些過往的客人眼神大多都沒有一絲光亮，麻木但又堅定地去往該去的樓層。
除了腳步聲，安靜得可怕。
“殷歌就在大殿後麵，我們去打聲招呼吧。”
穿過人群，主廳除了瑾殷歌倒是一個人也沒有，她正坐在椅子上翹著二郎腿奮筆疾書，絲毫沒有發現兩人靠近。
“最近怎麼樣？這麼忙嗎，沒出什麼事吧？”
瑾黯宸撐在桌上麵帶微笑，俯下身溫柔地詢問。
“哥？！”瑾殷歌抬頭，滿眼的驚喜。
“最近是有些古怪，來的人似乎比以前多了，但我們又沒法窺探人生前的記憶，所以我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對了，前段時間，還有個沒有死去的女孩被架進來了。”
女孩？
慕羽知馬上從識海卡包中拿出小靈的照片：“是不是長這樣？”
瑾殷歌愣住，轉頭看向瑾黯宸，似乎是在尋求解決方案。
“沒事，你和他如實說吧，這是他妹妹。”
瑾殷歌低下頭，思考片刻後對上慕羽知焦急的眼眸。
“死靈酒館並不是完全受我們的規則約束的，在此之外還有一批尊貴的客人，他們生長自黃泉地府，死靈酒館也歸他們所有，而我們對他們的事不可幹涉。”
“這是最初死靈酒館簽訂時就立下的契約，並且他們的厲害程度難以想象，單憑我們根本無法與之抗衡。
“你想從他們手裏救人，別怪我說話不好聽，簡直是自不量力。”
慕羽知想過會很複雜，但沒想過這麼棘手，看來不能貿然前往，找到父親和智淵老者才是首要。
還有，搞清楚那張紙條上的……
“萬法皆空，因果不空。”
“我知道了，還是謝謝你，這件事要從長計議。”
“你在地下有沒有看到過沒死之人？”瑾黯宸幫慕羽知問了出來。
瑾殷歌被他問得一愣。
“……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