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中旬,微風拂過少年的臉龐,讓他顯得更加蒼白無力。

少年眼裏透露著死氣,看向高樓下麵。下麵的罵聲混為一片,讓少年更加有想死的欲望。

他不知自己是如何撐的那麼久,明明自己什麼都沒幹,為什麼老天爺就是不放過他。他想了結這一切,讓這一切都埋葬在所有人心中。

——

“抄襲狗怎麼敢的!”

“還跳不跳啊?趕緊跳吧!”

底下的議論聲越來越大,站在樓上的人就像屏蔽了聽覺一樣,完全聽不到下麵的聲音。他看著人海中一個男生朝他跑過來,但他沒有絲毫猶豫的直接跳了下去。

他想,或許這輩子就結束了吧,可明明自己才是那首曲子的原創。到頭來自己什麼都不剩了,不對,好歹還有人為自己哭吧。

——“砰!”

他重重的摔在地麵上,整個人都模糊不清,他睜不開眼,隻能緊緊的閉著,連一點勁都使不上來。但能模模糊糊的聽見一個人在叫他,在為他哭泣。

他想抬手撫掉那人的眼淚,可他做不到。他現在又困又累,隻想睡一會兒。

雖然什麼都沒有了,這輩子最對不起的人好像就是那個少年了。臨死前他也隻想著——算了,都過去了,如果有來世,再好好補償那個少年吧。

人群的議論聲沒減反而增,那個跪在他身旁哭泣的少年手緊緊的握成了拳頭。他恨這些人,不知道事情的真相,在那瞎議論。他想反抗,但是他好像不能這麼做。

那少年顫抖著手打120,說話聲都顫抖著。而在他旁邊的男生見他這樣把他扶了起來,由他跟電話裏的人說了地址。

醫院內少年崩潰的跪在地上,看著手術室的燈變成紅色。他隻能祈禱,他希望他的哥哥沒有事。

可現實給了他狠狠一棒,他又一次失去了一個最重要的人。

“對不起,請節哀。”

六個字狠狠的砸在了蔣林的身上,他無力的坐在地上。又一次的,他失去了對他好的哥哥。

沒有搶救回來的男生,怎麼也沒有想到自己會在另一個人身上醒來,會在另一個病房醒來。

他撐著腦袋驚恐的坐起身,搖了搖頭讓自己好受一點,這才回過神來環顧一下周圍。

醫院是他最討厭的地方,藥水味很難聞,又很重。他看著周圍的一切,感覺太不真實了。

他扶著床站起身,動了動自己的身體。感覺還是有一些疼,但是不是什麼大問題。他皺著眉,撐著腦袋來到窗邊。

對於這個陌生的地方讓他不知所措,他可以肯定這個地方他沒有來過。

窗戶被打開,微風吹了進來。把他吹的清醒了許多,胃裏也好受了很多。他歎了一口氣,探出窗戶往外頭看了看。

“這是哪?”看看著窗外湛藍的天空和馬路上的車水馬龍,短暫的陷入了迷茫。這裏明顯比他那裏的高科技多很多,有很多稀奇玩意他都沒有見過。

簡思淮回到床上躺了一會兒才接受事實。“算了,既來之則安之吧。”

他在醫院舒服的度過了兩三天,本以為會無事發生,等等明天收拾出院,結果,意外這不就來了。

原本就睡得比較淺,結果被開門聲一下吵醒。本以為是醫生查房,結果剛迷迷糊糊睜開眼就看到一個冷淡帥氣的男人坐在自己床前。

還沒等他說話,那個男人就皺著眉看他,問:“怎麼樣,還有哪不舒服?”

睡醒後本來就比較懵,結果被他這一問得更懵了。他不知道該說話還是該選擇閉嘴,但看到麵前的這個男人,他還是選擇說話。

“呃,我沒事,那個請問您是?”躺在床上的男生說話明顯有些緊張,自然坐在他身邊的男人也聽出來了。

但聽到這句話,他也不禁皺起了眉頭。他不知道眼前這個躺在病床上的人又要幹什麼,如果不是家裏安排,他也不想娶這個男人來衝/喜。

在他這一個月的觀察中,這男人不僅作還沒有自知之明。每次逃跑都沒有出這個市,都被他抓回來了。這幾乎隔幾天就要上演一遍,不過他可沒有心情再為這男人收拾爛攤子。

今天也是聽自己母親的安排來這醫院看看,誰曾想這男人居然不認識自己了。他隻覺得又好笑又好氣。

“你又想搞什麼?”男人的眉頭皺的更緊,一臉的嫌棄沒有半點掩飾。

他當時接到母親的電話,聽到簡思淮不知道什麼原因進了醫院讓他過來看看,他也隻好聽話。誰知給了他那麼大一個驚喜。

對於這一對沒有感情的夫妻而言,對方是死是活他們都不在乎。但對方都是好孩子,隻能聽爸媽的話。

簡思淮看著對麵的男人有口也莫辯,“你聽我狡,呸,解釋大哥你講講理,我真不認識你。”

對麵坐在輪椅上的男人看著他這樣,當然不信他的話。在這一個月裏,這男人玩兒失憶玩兒了兩遍,怎麼可能還會在信。

除非他傻逼,還會再被騙。

躺在床上的簡思淮看著他鄙夷的眼神,就知道他不信。但是他有十張口也不知道該怎麼解釋,他總不能說自己是不知道怎麼穿到這個人身上,我不是這個人……可真是太傻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