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經意的話語將他的冷漠無情,透露的淋漓盡致。
“我本就為此地人民而活,其他之處我不管,數千年來的輪回,數千年來的人們的禱告和供奉,這些是我死生都不能報答的。”
“那我該怎麼辦?你沒有告訴我他的後果!我也是本地的人民啊!”
聽到這些話後,清都慌慌張張的說道。
20歲的年紀好比朝陽,一切都是希望和可能,一切都是生機和活力。
讓普通人在這樣一個美好的開始,便拋棄所有,幾乎辦不到。
神明冷漠的話語再次擊碎了他的奢望。
“所以我在你心智未成熟之時就已出現,詢問你可否答應。成人之心受紅塵艱苦,早已不似赤子之心。赤子之時,方知赤子之語,此乃天定。
我注定此生要完成這場使命,你就是我,你我本一體,我沒有辜負任何人。”
說完,神靈便消失不見了。
在接下來慌張的日子中,神明好像失去了蹤跡。
清都很無奈,他無法向他人訴說他心中的事情。
眼前的幻影,耳邊那些淒苦的叫聲,洪水淹沒人群的聲音不斷的摧殘著他的私心。
直到夏日,洪澇之災再次爆發。
那片土地再一次成為了澤國,無數的人民拋棄家業,不得不遠走他鄉,牛羊皆溺死。
盡管政府的動作十分及時,但仍然有大量的人民財產無法得到保障。
原本金色的稻田,火紅的果樹,成群的牛羊,都變成了一片汪洋。
無邊無際的哀嚎,縈繞在他的周圍。似乎是與生俱來的痛苦,從他的內心蔓延。
淚水止不住的從他的眼眶流出,淚水似乎像是鑰匙,讓神明從他的身體蘇醒的鑰匙。
從內心深處衝湧動出一股莫名的力量。這時,他耳邊突然響起了那熟悉的聲音。
“時間到了。”
還沒等他反應過來,他便失去了意識,暈了過去。
潛意識裏,他似乎變成了一尊巨人,他的肩膀可以托起日月,他的手掌可以挪動山川。
他似乎來自很久很久之前,來自那個原始的時代,他的臉上用古老的顏料塗滿了象征地位的紋路,他的皮膚粗糙黝黑,渾然不像想象中完美無瑕的那樣。
他赤著上身,露出強壯的軀體,脖子上麵戴著,形狀不一的石頭串成的項鏈。他手中攥著一股長繩,他的腳下踏著草鞋。
他從悠久的時間而來,來到那片汪洋之上,他用手中的長繩捆住了那泛濫的大河大江,企圖將他們的地勢改變。
那些江河猛然間像有了生命一樣,變成了一條條凶猛的巨龍。
他們咆哮著,似乎想表達難以形容的憤怒和恐懼。
他們用自己修長的身軀束縛著巨人,企圖用自己的力量將巨人活活勒死。
高大的巨人也不甘示弱,他麵目猙獰,渾身的肌肉高高隆起,巨大的手掌將堅韌的長繩死死地套在巨龍的頭上。
一隻手抓住巨龍的頭下方,另一隻死死的抓住長繩,雙手同時發力,要將江河化出的巨龍撕成碎片。
巨龍疼痛難耐,身上的鱗片被暴力的撕扯下來,重新融入大地。
兩者的角力持續良久。
終於在巨龍的一陣哀嚎,伴隨著巨人發出仰天的長嘯聲中,巨龍身首異處。
無邊的血肉又重新榮歸土地。
巨人這時麵色蒼白,他的身體在這場戰爭中遭受了重創,渾身都是巨龍爪牙留下的血痕。
但是似乎時間緊急,他沒有做任何的停歇,頭龍被他擒獲,其他弱小的龍紛紛四散而逃。
他們如同驚弓之鳥,有的躲進山溝裏,有的飛上雲霄。
此時的天氣突然暗沉了下來,灰蒙蒙的天氣變得更加陰森恐怖。
陰密的烏雲當中不斷有轟鳴之聲傳來,像是有無盡的凶獸磨牙吮血的聲音。
他們好像身軀被枷鎖困住,但是那殘暴的目光從雲層中透射而出,死死地盯著巨人。
巨人似乎沒有在乎這些,他甚至連處理自己身上的傷勢的時間都沒有。
他疲憊的邁著腿,在這片汪洋上狂奔。
他的目光如電,手中的長繩似乎有生命一般,不斷地將躲藏在各處的巨龍抓獲。
將他們的生命紛紛終結,巨龍的血肉重歸大地。
居然又接著行動,他手中的長繩能融入大地,直奔地脈,強迫地脈發生改變。
有些地脈軟弱,順從了巨人的意誌。有些剛強不屈,便被巨人一拳打碎,最後像拚圖一樣的將他們按照自己的意識重新擺好。
隨著巨人不斷的調整地脈,山川河流也在發生著改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