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光荏苒。

一個身著水紅外袍的少年跑了起來,光滑得如黑綢一般的秀發綁成高馬尾甩在身後。

被少年追在前麵的是...一隻大鵝,餘和信伸手拉住樹枝,高大的樹叢被迫彎成拱形,剛好把大鵝給籠罩住。

“嘎嘎嘎”大鵝被逼得大聲叫,慌亂地往四處鑽,試圖擺脫困境。

餘和信能放過它麼,那可是今晚的食材,他眼疾手快地一把捏住了大鵝的脖子,拎了起來。

回到家,磨刀燒水,利索地結束了大鵝的一生。拔毛去內髒切塊,熟練得很有大廚的樣子。

“和信,需要幫忙麼”一個嬌俏的女孩出現在一旁。

“嗯,夢夢會燒火麼,我準備好食材就可以下鍋了”餘和信嗓音清脆如泉水擊石,悅耳動聽。

少年豔麗的衣裳,襯得人格外水嫩白皙,光線映在滑嫩的肌膚上,似乎都能看到小小的絨毛,秀氣的眉毛下是奪人心神的深邃眼眸,撓的人心直發癢。

蘇夢和餘和信都是扶鬆先生的弟子,他們是同期進入學堂的。這幾年過去,大部分沒有靈根的孩子在學完基礎的知識就離開了,現如今隻剩下八個弟子跟在先生門下。

人散了後,扶鬆偶爾授課也是設在自己家裏了。

今天是先生壽辰,大家聚在一起給先生慶祝了。餘和信這些年修為長進不多,但廚藝是得到了大家一致的認可。

蘇夢是八人中的唯一女弟子,眾師兄師弟沒一個是長得醜的,她也不知道什麼時候眼裏就多了一個少年,會看他笑看他鬧。

“我會不會燒火你不知道啊,上次去虎翼山,是誰升起的篝火啊,你小子是不是給忘了”混在一群少年人中長大的蘇夢也是個直爽的性子。

師傅也不知道哪裏來的一些奇奇怪怪的想法,有時候就讓他們去曆練,上次就讓他們不許使用靈力在虎翼山生活一個月。

餘和信連忙求饒,笑道:“那我隻能祈禱我永遠不會落到沒有靈力的境地”

蘇夢想到他們在一個月裏跟野獸搏鬥,有一頓沒一頓的淒涼生活,也樂了,她想到了什麼,於是說道:“但其實世間有靈根還能修煉的人,其實並不多,絕大部分人都是普通人,我們覺得無比煎熬的生活就是他們的現狀”

餘和信俊秀的雙臉在煙霧中若隱若現,他頓時覺得自己剛才的話太過於目光短淺,誠懇地歉意道:“是我錯了”,在這一刻,他好像才明白先生讓他們去曆練的目的,“我想得太理所當然了”,接著他語氣正義凜然地說道“擁有別人沒有的能力不是炫耀的資本,應該意味著我們應擔負更多的責任”

這種無形中的傲慢,其實並不容易察覺。蘇夢在沒有提及這個話題的時候,連她自己都沒有想到這裏。

而少年能因此道歉,令她意外也更加令她動心。

蘇夢按捺住撲通撲通的心髒,如往常般互相打趣,學著先生平時說話的腔調笑道:“知錯能改,很棒”

餘和信抖了抖身上的雞皮疙瘩,回嘴道:“咦~,能不能好好說話了”

兩人一對視忍不住,笑成一團了。

唐鶴羽拿著酒壇還沒回到,就聽到院子裏少年少女聊得有說有笑的了。

唐鶴羽莫名心裏悶悶的,他忽略心裏的一閃而過的不悅,沉默地走了進去。

餘和信眼尖,大老遠看到唐鶴羽,高興地喊了起來:“唐師兄,你帶酒來啦,我大老遠就聞到酒香了”

蘇夢看了過去,目光和大師兄短暫接觸,她怎麼覺得大師兄眼神中對她有一絲敵意啊

蘇夢甩了甩掉這想法,一定是自己看錯了,大師兄平時對大家都是溫和儒雅的一個人,怎麼可能對她有敵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