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婉與江曄把杜如寶送回家以後,二人便也回將軍府了。
一路上江婉什麼也沒說,江曄也沒問;隻不過江曄看著自己妹妹眼底的疲倦之色心裏也有數。
到將軍府之後,江婉迅速的洗漱好以後飛快的進了被窩。
雁凡看著江婉安全到家便悄無聲息的消失在夜色中。
隻不過,雁凡絲毫沒注意在他走後另一抹身影浮現出來。
雁凡回去向沈念琛稟報時,沈念琛的狀態好了很多,其墨玉般的長發披散著,斜靠在榻上,看起來有幾分慵懶,仔細看還有一種病態的美感。
雁凡說:“主子,江小姐已經安全到達將軍府了!”
沈念琛“嗯”了一聲,漫不經心的說道:“把我元宵節毒發,街上遇刺的消息放出去,要想法設法的讓宮裏知道。”
雁凡應下便出去了。
雁凡出去以後,老掌櫃歎了口氣:“公子你這又是何苦啊,陛下他要是能管您也不至於落得如此境地啊!”
“康叔!”沈念琛叫了一聲,老掌櫃便閉嘴不再多言了,隻是邊歎氣邊搖頭。
沈念琛這麼多年沒對沈皓宇黨宇誅殺殆盡,到底是顧念了血脈親情,隻是對方好像不是那麼想的,既如此沈念琛就賣給自己的父皇一個人情。
要說雁凡這辦事效率,霎那間六皇子元宵節中毒被刺殺的消息傳遍了整個上京城,幾個時辰之內便傳到了皇帝的耳朵裏。
此時皇帝正在許貴妃的寢宮,公公附耳在皇帝身邊說了幾句,皇帝立馬甩袖子走人了,獨留許貴妃一人淩亂~
皇上走後,許貴妃穿好衣服,怒喝道:“來人啊。”
許貴妃身邊的掌事姑姑翠蔓急忙帶著兩個大丫鬟雪蓮雪萍進來。
許貴妃問道:“發生何事了?陛下怎麼好好的就走了。”
翠蔓說:“六皇子元宵燈會中毒遇刺,陛下怕是已經聽說了。”
說著許貴妃擺擺手示意雪蓮雪萍退下,此時雍華宮內隻剩下了許貴妃與翠蔓。
許貴妃卒罵道:“許文拓那個廢物,既然動手了,不幹脆一點,還被那個賤種抓住了把柄!”
翠蔓姑姑說:“娘娘放寬心,陛下這麼寵愛你,左右那個賤種任您揉捏搓扁20年了無人問津,想來這次陛下也不會說什麼?”
但是令許貴妃主仆萬萬沒想到的是,皇帝這些年看似對沈念琛不聞不問,一則是因為實在有愧於其母,二則也是對沈念琛變相的保護與磨練。
所以說帝王之心,最深不可測。
將軍府這邊,江婉早已窩在床上睡了過去。
江曄的清風閣內,盛來稟報著看到的一切,江曄問:“你可知道暗中跟著小姐的人的身份?”
“屬下不知,隻是那人內力深厚,屬下不敢靠太近,且那人對小姐並無惡意,像是在保護小姐。”盛來說。
江曄擺擺手:“罷了罷了,此事到此為止,不許再跟任何人提起。”
“是。”盛來應聲退下。
此時江曄內心五味雜陳,更多的還是擔心江婉,但是有些事妹妹不說他便也不問,隻選擇默默守護。
眼看快要到午夜,皇帝一個人來到一處偏遠的宮殿,身邊無一人跟著。琳琅殿的牌匾上都已經結了厚厚的一層蜘蛛網。
皇帝自顧自的往裏走著,邊走邊叨咕著:“琛兒,我自知無言麵對你,想必你九泉之下也不願意聽見我的聲音。
我當初留住了天下卻沒能留住你,我這些年對我們的孩子不管不問其實也是怕他成為眾矢之的,但是我沒想到我一在退讓竟讓我們的孩子差點丟了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