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夕顏來到李夕陽的房中,看著自家大哥趴在床上那副慘樣,覺得鼻子一酸,眼淚就流了下來。

李夕陽看到妹妹來了以後:“怎麼哭了?”

轉頭對雪蓮說:“你先退下,我與妹妹說話。”

雪蓮頭也不回的走了。

李夕顏走到床旁,此時心中的憤怒委屈再也壓不住,眼淚刷刷的往下掉:

“大哥,你這腿還能好嗎?”

李夕陽安慰道:“大夫說了是皮外傷,沒有傷到筋骨,多養些時日就好了。”

李夕顏看著自家大哥這副無所謂的樣子,隱忍的說:

“可是大哥,你怎麼能在宮中幹這糊塗事兒?你的前途還要不要了?”

李夕陽一僵,隨後又無所畏懼的說:“別擔心,小妹,父親就我一個兒子,任憑他在生氣也都不會不管我的!”

“你糊塗,你忘了蝶姨娘肚子裏還有一個?”

李夕顏此話一出,李夕陽也徹底慌了神兒,本來自從他出事,李尚書也隻是過來興師問罪警告了一次,全然沒了以往的關心。

“大哥,我回書院了,還望你以後收起你那荒唐行徑,引起父親的重視,不然,這李府,怕是再沒有我們的一席之地了。”

李夕顏說完起身欲離開,李夕陽及時喊住了她:

“等等,小妹。”

李夕顏轉過頭,隻聽見李夕陽緩緩說道:“小妹,你以後不要和許樂涵走的那麼近,小心點兒她!”

李夕顏皺皺眉,她當然知道許樂涵不是表麵上那麼純白無瑕,隻是大哥這個時候提醒她,難道說:最近他們兄妹二人倒黴都是跟許樂涵有關?

李夕顏用力晃晃頭,穩住心神:她怎麼也不敢相信,她一心向著的許姐姐會害她和她大哥,於是她隻是敷衍的向李夕陽點點頭,便匆忙離開了。

皇後也沒閑著,回到坤寧宮便匆匆擬了懿旨:貴妃許氏,無合上之美,失德若斯於,疏於禮教,恃寵而驕,褫奪封號,降為貴人。

次日,皇後的懿旨傳到了雍華宮,許貴妃本來擔驚受怕一整晚,此時再也經受不住打擊,吐出一口血暈了過去。

很快,許貴妃降為許貴人的旨意傳遍了整個皇宮,宮裏的奴才慣會見風使舵,以往許貴妃的得寵時,他們上杆子巴結,還往往被踩上幾腳,如今許貴妃失勢,冰塊食物月錢都被內務府的奴才克扣下來。

此時正值夏季,許貴妃有傷在身,每天都大汗淋漓,傷口自然愈合的緩慢。

翠蔓姑姑看了心疼,於是整日要求麵見陛下。

終有一日守門的侍衛被他吵的心煩,去找沈則修報備了。

沈則修此時正在承明殿批閱奏折,聽著同福的稟報,微微皺起了眉:

“是誰命令克扣她的吃穿用度的?”

“許貴妃降為貴人,吃穿用度本就比不得從前,宮裏的奴才又慣會見風使舵,且許貴妃昔日得寵時目中無人,樹敵頗多,如此這般倒也不奇怪!”

聽同福公公說完,沈則修眉間戾氣更濃,許貴妃失勢已是板上釘釘的事兒,為什麼這個時候皇後出麵處置她,搞不好她自己還會落得個善妒的罵名。

此時皇後心情大好,正悠哉悠哉的在坤寧宮染著蔻丹。

沈則修氣勢洶洶的過來時,皇後還未察覺他情緒有什麼不妥。

“參見陛下!”

沈則修淡淡地嗯了一聲,破天荒的沒有出手扶起皇後。

皇後見狀心裏猜到了一二,自己緩緩起身,坐在了沈則修的一旁,繼續染著蔻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