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秋,大雁排成一行,自上京城的長空劃過,飛向溫暖的江南。夏日繁茂的枝葉也開始慢慢凋零,書院池塘裏的魚兒也打起了盹兒。
轉眼,江懷景和沈念琛在兗州城已經逗留了數月,喬雪寧如今已經有六個月的身子,因懷著雙生胎,身子格外沉重。
眼看著江曄秋闈在即,喬雪寧替江懷景擔憂的同時,還要叮囑江曄一二。
兗州城這邊,江懷景已經與孟太守來往了數月,孟太守老奸巨猾,依舊沒露出什麼馬腳。
隻不過江懷景的頻繁拜訪,已經嚴重打擾了他“做生意。”
孟太守知道江懷景等人作為欽差來者不善,一時間敢怒不敢言,沒得到上頭的指令他也不敢輕舉妄動。
說來也奇怪,上京城那邊已經很久沒給他這邊指令了。
江懷景此時正坐在那裏喝著茶,突然問道:“孟太守,不知道流民的來曆您查清了嗎?我還等著向殿下複命呢!”
孟太守本就心不在焉的,江懷景突然出聲嚇了他一跳。
他不提流民還好,一提這個孟太守就一肚子氣,明明他們是來賑災的,可每次孟太守提到賑災款都被江懷景打馬哈哈打了過去。
氣急敗壞的孟太守將茶盞重重放在桌案上,冷哼道:“殿下已經病了數月,怎麼如今還不能見人嗎,按理說兗州城內的事兒本官應該親自去向殿下彙報才是!”
江懷景皮笑肉不笑地解釋道:“孟太守有所不知,殿下自幼體弱,且性子清冷孤僻,不願意過多與人接觸,陛下此番特意讓江某跟隨,一則是為了保護殿下安全,二則也是為了行事上方便些。”
江懷景解釋完孟太守如泄了氣的皮球,苦著臉說道:“既如此,江將軍也看到了兗州城的百姓過的有多麼艱難,這大半年來一直靠鄭大善人施粥度日;
可鄭大善人畢竟也是平頭百姓,咱們朝堂官員斷然沒有退縮的道理,不如江將軍回去跟殿下稟明,就把賑災款拿出來,本官也好著手找人給他們搭建房子,如今流民都擠在城中破廟裏,一直這樣也不是辦法不是!”
江懷景笑了笑,心想:這個孟太守果然是個腦滿流油的財迷,這麼快就沉不住氣了,兩三句話離不開賑災款。
“殿下自有打算!”
江懷景留下這句話就起身告辭了,江懷景走遠以後孟太守氣的掀翻了桌子:
“什麼東西?他們在這兒耽誤了老子多少生意?管家,給上京城傳信,問問大人我什麼時候可以動手除了他們。”
江懷景回到客棧以後將孟太守的反應一五一十的和沈念琛說了,沈念琛笑著說道:“魚兒快上鉤了,我們忍住!”
隨著這些時日的相處,江懷景對沈念琛可以說愈發的敬重,明明外表看起來弱不禁風,實則功力深不可測,而且總能在背後猜到賊人心中所想,穩若泰山。
小小年紀就能運籌帷幄,甚有帝王之相……
江懷景意識到自己在想什麼急忙低下了頭,沈念琛看著一臉緊張的江懷景問道:“將軍還有什麼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