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則修淡定的笑了笑,質問道:“貴妃,你這是要造反嗎?”
許貴妃自嘲的笑了笑,摘下臉上的赤金麵具:
“臣妾這副鬼樣子,即便反了又如何?自古以來,成者為王敗者為寇,臣妾爛命一條,還有何懼?”
沈則修猛烈的咳嗽一聲,問道:“所以給朕投毒下蠱的人,竟然是你?”
許貴妃倒也算坦蕩,大大方方的承認了。
沈則修心如死灰的閉上雙眼:“你們究竟想做什麼?”
這時候沈皓宇帶著王府親兵走了進來,說道:“父皇身體不適,索性立太子監國,您歲數大了,就去上陽宮頤養天年吧!”
沈則修緊緊盯著沈皓宇,怒喝道:“逆子,你竟然想謀朝篡位?”
沈皓宇急忙打斷了沈則修的話:“父皇此言差矣,兒臣隻是想讓您立兒臣為太子,是名正言順的繼位,何來謀朝篡位一說呢?”
沈則修將手表的杯子用力擲向沈皓宇,被沈皓宇輕鬆的躲了過去,許貴妃譏笑道:“陛下,您現在反抗無謂是以卵擊石,倒不如隨了我們心意,您也少吃些苦頭。”
沈則修冷眼看著昔日的枕邊人,自嘲的笑了笑:“如碧,朕早就知道你心性狠毒,礙於往日情分,一直沒對你下狠手,你就是這麼報答朕的嗎?”
許貴妃提起這個就滿腔的怨氣,甩甩袖子轉過身去:“陛下,您別和我提情分,您對我最大的寬容就是將我扔在後宮不管不問,任由欺淩踐踏?”
沈則修冷冷的說:“那也隻能說明你平日在後宮作威作福,樹敵太多了!許貴妃,事到如今,你怎麼還不覺得是你自己的問題?”
許貴妃陰險的說道:“我有什麼問題,誰擋了我的路,我就除了他,陛下,您還不知道吧,當年的林妃不就是神不知鬼不覺的死了,就連她留下的孽種,也在我手底下受了那麼多年的折磨,如今,更是凶多吉少了!”
沈則修瞪大了雙眼,他沒想到在這個節骨眼上許貴妃會親口承認當年之事,隻是她為什麼說沈念琛如今凶多吉少呢?
“毒婦,你還想做什麼?難道你想趕盡殺絕嗎?”
許貴妃很滿意沈則修的反應,附在沈則修的耳邊問了句:“陛下,您難道沒聽說過,野草除不盡,春風吹又生嗎?
我若是不趁這個機會除了那個孽種,難不成等他回到上京城,除了我們母子嗎?”
沈則修怒極攻心,噴出一口鮮血,倒在榻上,同福公公擔憂的上前:“陛下!”
許貴妃喝道:“來人,把這個老閹奴拖下去,杖斃!”
同福公公手拿拂塵,不卑不亢的說道:“您不能動老奴,也不能動陛下!”
許貴妃笑了笑:“如今放眼整個上京城,還有誰是本宮動不得的?”
同福公公嘲諷地問道:“若是承明殿任何一個人丟了性命,密詔即刻生效,到時候全天下的人都會知道,你們母子是謀反弑君的逆賊。”
“你……”許貴妃怎麼也沒想到,最後,她還是被沈則修擺了一道。
沈則修躺在榻上虛弱的笑了笑,有氣無力的說道:“皓兒,這個皇位即便是朕給你,你也要坐的穩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