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下了早朝後,江懷景站在承明殿久久沒有離開。
沈則修咳了兩聲,問道:“江將軍還有什麼事嗎?”
江懷景頷首道:“老臣,想求見皇後娘娘。”
沈則修額頭一跳:“皇後正在月子中,江愛卿有什麼要緊事兒嗎?”
江懷景猶豫片刻說道:“那,可以讓臣的女兒江婉跟臣回家住兩天嗎?她在宮裏有些日子了,家裏人都挺想她的。”
沈則修:“啊……這個,江愛卿,你還是親自去問問皇後吧。”
江懷景緊張道:“陛下,臣的女兒怎麼了?”
“江將軍別急,娘娘有東西讓老奴交給將軍。”就在沈則修為難之際,芳華姑姑從殿外走了進來對江懷景說道。
“老奴參見陛下,陛下,昨日棋局還未出勝負,娘娘還等著您呢。”
芳華從懷中掏出信封,交到江懷景的手上:“江將軍看了這封信,就什麼都知道了。”
沈則修輕咳兩聲:“那江愛卿你慢慢看,朕去看看皇後!”
江懷景看著手中的信封,上麵赫然寫著四個大字——江婉絕筆。
江懷景懷著忐忑的心情拆開了信件:
父親大人在上,當您看到這封信的時候,想必我已經抵達兗州城了。
請原諒女兒騙了您,女兒鍾情長信王殿下已久,一直不知道該怎麼和您開口,如今沈念琛四麵楚歌,兗州城內外危險重重,女兒寢食難安,這才決定偷偷溜出來找他,還請您多多理解。
女兒此行帶了星兒在身邊,還望父親不要擔憂,若是事情順利,女兒不日便會回到上京。
您且在家照顧好母親和弟妹,勿念!
江懷景看完這封信,呆愣了半晌,然後神情渙散的走出了承明殿,路上遇到同他打招呼的宮人他理都沒理。
江懷景不知道自己怎麼走回家的,一個沒注意江懷景撞上了迎麵而來的江曄,看到了江曄以後,江懷景抱著他直接幹嚎了起來:“阿曄,啊啊啊啊啊……”
江曄急忙扶江懷景到大堂坐下:“爹,您別急,有什麼事兒慢慢說。”
江懷景將手中的信交給江曄,江曄看了以後鬆了一口氣——原來是小婉去找沈念琛了,他還以為發生什麼大事了呢!
“兗州城遠在邊境,離南遼那麼近,若是小婉這一路上發生什麼意外,我百年以後怎麼和你們的娘交代,小婉,我的女兒啊!”
江懷景越說越邪乎,越哭越厲害,不一會兒,喬府上上下下所有人都被吸引到了大堂。
“老爺這是怎麼了?”
“不知道,挺嚇人的,一個大男人哭成這樣。”
“快去找夫人……”
不一會兒,喬雪寧由秋華姑姑和張嬤嬤攙扶著走了過來。
江懷景看到喬雪寧過來,不但沒有收斂,反而像個受了委屈的孩子,哭的更慘烈了:
“雪寧,我女兒小婉不見了……”
喬雪寧輕撫著他的後背安慰道:“將軍,別哭了,這麼多人看著你呢!”
江懷景窩在喬雪寧懷裏:“我不管,我要小婉!”
看著眼前的這一幕,江曄的腦海裏飄過四個字——巨犬撒嬌!
江曄晃了晃腦袋,他此刻的想法若是被江懷景知道了,恐怕得被打個半死。
“母親,這是小婉留下的信!”江曄將手中的信件遞給喬雪寧。
喬雪寧鬆開江懷景看了看信,隨後說道:“原來如此,我早知道小婉心有所屬,原來此人正是長信王。”
廚房的管事薑婆子在下麵說道:“怪不得,老奴前兩日出去采買的時候,聽茶樓裏的說書先生說長信王殿下的準王妃千裏尋夫,此情難得呢!
原來,準王妃是咱們家小姐啊!”
江懷景的哭聲戛然而止:“住口,不許胡說!”
下麵的下人們瞬間安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