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丞相坐在高堂之上,接受著帝後二人的跪拜。

百官們也隻有豔羨的份兒。

上清宮裏的老皇帝,聽見外麵鑼鼓喧天,鞭炮齊鳴,抓住一個伺候的小太監問道:“今日是什麼日子。”

小太監低著頭:“今日,是陛下和秋家郡主的大婚之日。”

老皇帝罵罵咧咧:“真是逆子,大婚之日竟然把我這個親生父親關在這裏,呸。”

小太監嗤之以鼻,小聲嘀咕道:“父親,您可有盡過父親的責任嗎?”

老皇帝聞言,舉起拐杖就想打他,小太監慌張逃竄。

到底年紀大了,又怎麼追得上靈活的小太監,於是他急火攻心,一頭栽倒在地。

小太監試著喊了兩聲:“太上皇?太上皇?”

見其真的沒了動靜,小太監急忙把人抬到床上。

他想去稟報給南慕晨,卻唯恐在這大好的日子衝撞了他,若不稟報吧,他還擔心這“老東西”不明不白死在這裏,惹得他無端受牽連。

他一時間竟也不知道如何是好。

大婚已經到了高潮階段,帝後二人攜手接受百官朝拜,隨後秋玉嫣就被宮人領到了她的專屬宮殿:“棲梧宮”。

棲梧宮內被被布置的琳琅滿目,金碧輝煌。

兩根龍鳳喜燭更是將整個宮殿映射的熠熠生輝。

秋玉嫣端莊的坐在床榻之上,等待著南慕晨的到來。

南慕晨正在與眾大臣拚著酒量,步伐隱隱有些不穩。

他忽地抓住一旁的沈念琛:“太子殿下,幫人幫到底,孤若是再喝下去,今晚的洞房就不成了。”

不等沈念琛說話,他就一下子把沈念琛推到了眾人麵前:

“諸位愛卿,這位是北墨的太子,先前多虧有他相助,孤才得以擊退西狄救回郡主,你們還不好好謝謝人家!”

熱血澎湃的朝臣立刻把沈念琛圍了個水泄不通。

南慕晨笑著拱拱手,便急匆匆地離開了“戰場。”

一出門,他與江婉撞了個正著,再次見她,心頭還是有些悸動。

隻可惜她已心有所屬且嫁為人婦。隻可惜他也娶了他的青梅竹馬。

“好久不見。”

江婉點頭,本能的向後退了兩步:“好久不見,新婚快樂。”

南慕晨放下蠢蠢欲動的手:“你們的事,我聽舅父說了,是鄭無庸有眼無珠,冒犯了你們,讓你受委屈了。”

“無妨,都是一場誤會。”

南慕晨看著麵前愈發楚楚動人的人兒,扯起嘴角笑了笑:“看樣子,你這段日子過的不錯。”

江婉催促道:“快去吧,你的新娘子還在等你呢。”

南慕晨從脖子上摘下一枚玉佩:“這是孤的信物,叫他如見孤一樣,送給你,保你在南遼暢通無阻。”

江婉想了想,還是收下了這份好意。

“多謝陛下。”

見江婉收下玉佩,南慕晨便顫顫巍巍的前往棲梧宮。

南慕晨走後,秋水榮從暗處走了出來。

江婉倒吸一口涼氣:“先生,您嚇我一跳。”

秋水榮目光深邃,緊緊盯著江婉手中的玉佩:“他竟把這個送給你了。”

江婉急忙解釋道:“陛下是擔心發生邊城的誤會,說這枚玉佩可以讓我夫婦二人在南遼暢通無阻,我這才收下。”

她的言外之意就是我和南慕晨之間清清白白,您可別多想了哎。

秋水榮歎了口氣:“丫頭,你有所不知,這枚玉佩,乃是他亡母的遺物。”

江婉不可置信的瞪大了雙眼,支支吾吾半天也說不出一句話。

秋水榮不禁感到擔心:南慕晨對江婉怕是動了真情,以後,嫣兒會幸福嗎?

此時,秋玉嫣的心裏就像在打鼓一樣,七上八下,惴惴不安,既緊張又興奮,既期待又羞澀。

琳兒從門外進來:“郡主,陛下馬上就到了。”

聞言,秋玉嫣更是一顆心提到了嗓子眼兒。

“參見陛下。”

南慕晨接過琳兒手裏的秤杆:“你們都下去吧,不必再殿內伺候。”

“是。”

南慕晨晃晃悠悠走到秋玉嫣麵前,小心翼翼的掀起她的大紅蓋頭,看著蓋頭下嬌美紅潤的臉,隻覺得體內氣血翻湧。

“陛下。”

南慕晨拿著兩杯女兒紅走到床邊坐下:“嫣兒,你可願意與孤共度餘生,生死相隨?”

秋玉嫣點點頭:“自是願意。”

二人同時一飲而盡,南慕晨貼心的為秋玉嫣摘下發冠。

紅燭暖帳,赤裸相擁,二人極盡纏綿。

門外的琳兒聽見殿內窸窸窣窣的動靜,亦是笑的一臉欣慰。

月上中天,江婉拖著宿醉的沈念琛回到秋府。

沈念琛把江婉帶到床上,盯著江婉脖子上掛的玉佩:“哪兒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