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操作後,馬瑛娘將算盤放到石桌上:“瑛娘獻醜了。”
喬夕晨豎起大拇指:“你這叫皮毛?這手法都快趕上櫃上的老掌櫃了。”
喬雪寧說道:“嬤嬤,去請個郎中來,給馬姑娘和孩子瞧瞧傷。”
“是。”
馬瑛娘低下頭:“夫人不必客氣,喚我名字就好,丫丫,快謝過夫人。”
小女孩怯怯的福福身:“多謝夫人。”
看著她衣衫破舊,且麵黃肌瘦,喬雪寧心裏極其不是滋味。
杜如寶看出喬雪寧心中所想,吩咐自己的婢女小夢去請了裁縫。
馬瑛娘連連拒絕:“各位夫人,這可如何使得?”
喬雪寧反問:“怎麼就使不得了,從此以後你是要在我的商行做事的,穿著方麵自然要體麵些。”
馬瑛娘啞然,因為她此時這副裝扮確實不像掌櫃的,反而有些像大街上乞討的叫花子。
她雙手不停的攪著自己淩亂的袖子:“那、今日我和丫丫就醫,還有做衣裳的錢,就算我借的,以後夫人從我工錢裏扣下便是。”
喬雪寧點點頭,十分欣賞馬瑛娘的人品。
“好,既然你這麼說了,就別一口一個夫人了,改口叫東家吧。
我喬家商行遍布全國,你且說說看你對什麼行業感興趣?”
馬瑛娘想了想,還是選擇了絲線。
理由很簡單,她娘家就是做絲線生意的,她從小耳濡目染,對絲線上的門道也算是略有研究。
喬雪寧二話不說便答應下來:“城北的確有一家絲線坊,你先安心養養傷,等你好些之後我讓人帶你過去。”
說話的功夫,張嬤嬤已經帶著蘇女醫回來了。
喬雪寧讓蘇女醫把馬瑛娘母女二人帶進房間去檢查、上藥、包紮。
半個時辰以後蘇女醫挎著藥箱罵罵咧咧的從房間裏出來:“滅絕人性,簡直滅絕人性!”
張嬤嬤也是連連搖頭:“哎。”
喬夕晨問:“怎麼了,嬤嬤?”
張嬤嬤說:“世子妃,你是沒看到,那母女二人身上沒一塊兒好地方了,尤其是馬瑛娘,結痂部位不斷累積新傷,真不知道她在那個家是怎麼撐到現在的。
還有那個小女孩,傷勢倒不嚴重,但也是渾身青紫,右腳踝骨頭隱隱裂了一條縫兒,這是有多大的仇怨,要對自己的結發妻子和親生女兒下這樣的死手,那個王家也太不是東西了!”
張嬤嬤一番話說的義憤填膺,全然沒注意到喬夕晨的臉色已經黑的不能再黑了。
周景宴在一旁勸道:“晨兒,冷靜,你別動氣,對孩子不好,你若是想整治王家,咱們有一百種方法。”
喬雪寧也附和著說:“景宴說的對,你不是說那個王家是開布莊的嗎,等你兄長回來,我就讓他明日壓縮布匹價格,我看他王氏布莊能撐多久!”
杜夫人在一旁抱著江望贏也是連連咂舌:“沒想到,真的有這麼禽獸不如的人。”
江望贏也跟著嗚嗚兩聲,杜如寶急忙說:“娘,讓乳母抱下去喂奶吧,贏兒也該餓了。”
小夢也帶著裁縫趕了回來:“夫人,裁縫到了。”
張嬤嬤說:“勞煩師傅等一等,我前去叩門。”
“馬娘子,收拾好了就帶著孩子出來吧,裁縫師傅等著給你們量尺寸呢!”
見識到母女二人的遭遇後,張嬤嬤聲音都柔和了幾分,言語之間流露著真心的同情。
“哎,這就來。”
馬瑛娘帶著丫丫從屋裏麵走出來,淩亂的發髻已經梳好,雖然衣衫破舊但是氣質上也有名門淑女該有的影子,看起來,這馬家把她教養的不錯,隻可惜,遇人不淑,耽誤了她半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