塗一誠接過紅袖手裏的灰色乾坤袋,兩人眼神,短短交彙,似有默契般,兩人雙雙眨眼。
……
焚真宗的婚禮,異常熱鬧。
胡塗作為晚輩,被安排在偏僻的一桌。
與她同桌的,都是焚真宗附屬世家的晚輩。
胡塗與他們不熟,就靜靜的坐在一邊,吃著佳肴,喝著美酒,順便聽聽他們閑聊。
其中烏山墨家的墨法天,讓胡塗記憶深刻。
她模糊記得,塗家曾有人提及過他。
胡塗八卦的豎著耳朵,大概聽出,這個墨法天,年紀比胡塗還小,修為卻比胡塗還早步入鳳初境。
這等天賦,連胡塗也暗暗咋舌,心想烏山墨家真是臥虎藏龍 。
宴席吃到一半,塗家一名子弟,忽然來到胡塗耳邊低語幾句。
胡塗聽完,眼神疑惑。
她裝若無其事,安靜的吃了幾口菜。
半刻鍾後,她才起身悄然離去。
在座其他人,與胡塗也不熟悉,見胡塗離去,也沒人理會。
當胡塗回到小院的時候,塗一誠已經在大廳裏等候多時。
“義父,怎麼神神秘秘的叫我,偷偷摸摸的回來。”
胡塗不解,看塗一誠皺紋間的焦慮,更是覺得奇怪。
塗一誠沒有解釋,他朝身邊的一名塗家子弟吩咐道:
“去看看,少主有沒有被人跟蹤。”
塗家子弟離去後,塗一誠才轉身對胡塗說:
“丫頭,你不是急著回葫仙山麼,走,我們現在就出發。”
塗一誠擠出一點微笑。
胡塗聞言,高興的拍手,也不在乎,塗一誠的笑有多僵硬。
他們一行人,出了大廳。
塗一誠帶著胡塗,沒往正門走,反而折到後院的牆角下。
“義父,我們是不是走錯了,大門在那邊,我們來這做什麼。”
一直默默跟在胡塗身後的胡坤,也察覺到塗一誠今天的異常。
以他多年在青山妖獸間存活的經驗,他感覺到塗一誠此刻內心裏,有一股焦慮。
塗一誠沒回答胡塗的疑問,而是抓著她,一躍跳到牆外。
胡坤見胡塗跳出圍牆,兩腳一用力,緊隨其後,跳出圍牆。
塗一誠落地後,警惕的掃視四周,見一切正常,才對身邊的塗家子弟,輕聲說道:
“按之前計劃,你們幾組人,朝各自原定方向去,切記,盡量隱藏蹤跡。”
“是。”
一眾子弟,臉麵緊繃,輕聲領命後,紛紛四散離去。
胡塗被這詭異的氛圍,弄得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她還沒有開口,塗一誠已經拉著她的小手,朝一個方向急速潛行。
餘山山腳。
一片鬱鬱蔥蔥的山陰處,藏著一匹全身烏黑的獨角獸。
此妖獸隻是一階,形似馬,蹄有飛雲紋,因額上有一個角,而得名獨角獸。
獨角獸修行風道之力,沒有任何攻擊之力,卻有日行萬裏之能。
這匹獨角獸被藏得很隱秘,塗一誠卻似早知道般,拉著胡塗就跳上獨角獸背上。
獨角獸最多隻能坐下兩人,塗一誠和胡塗跨在獸背上,根本沒有胡坤的位置。
胡塗還想拉著胡坤上來,塗一誠猛拉韁繩,溫和的獨角獸頓時暴烈,揚起蹄子,飛奔而去。
“坤……”
胡塗見胡坤被落下,想要跳下獨角獸,卻被身後的塗一誠死死按住。
“義父,你弄痛我了。我要下去,坤還在後麵。”
胡塗扭著身子,卻掙脫不開塗一誠的大手。
“一個人侍從而已,以後義父給你找一千一萬個。”
塗一誠忽然像變了一個人,眼角暗含戾氣。
胡塗不寒而栗,他甚至懷疑,身後坐的,隻是一個披著塗一誠麵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