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塗安慰著塗靈兒,塗靈兒情緒才稍稍穩定些。
執法弟子,應該也是第一次遇到這樣的事。
他們商量一番後,幾人一分為三。
其一去宗門稟報,塗廣元失蹤一事。
其二則去附近尋找。
他們也同胡塗想的一樣,以塗廣元的能力,根本走不出成山嵐波宗的地界。
最後一名執法弟子,則押運胡塗幾人,前往風穀。
成山嵐波宗之大,不是胡塗能想象。
他們因為還不是宗門弟子,無法啟用傳送陣,隻好再次坐上鯤鷲。
鯤鷲足足飛了半日,才到風穀上空。
胡塗從鯤鷲上往下俯視,大地峰巒疊起。
其中兩座光禿禿的岩峰,由東南向西北而去,像一隻巨大螃蟹,張開了兩個鉗子。
鯤鷲就落在螃蟹口的位置。
還不待他們落地,西北而來的疾風,就吹得鯤鷲左搖右晃。
要不是胡塗幾人有點本事,不然早被鯤鷲甩了出去。
“這裏便是風穀。”
落地後,執法弟子,冰冷冷的說道:
“跟我來吧。”
執法弟子,沿著滿是碎石子的小路,走在前麵。
胡塗幾人緊跟他身後。
走著走著,迎麵而來的疾風,越來越鋒利。
就像鋒利的荊條,抽打在臉上。
胡塗好奇,走在最前麵的執法隊弟子,怎麼一點事都沒有。
自己幾人,反而越走越是吃力。
“走快點。”
執法弟子回過頭催促:
“這點疾風,不及天罡風刃十分之一。”
“什麼?”
胡塗一張嘴,嘴唇就裂開,鮮血流了出來。
她含住嘴唇,還想說些什麼。
前麵的執法弟子,卻不給她機會,轉身繼續往前走。
他們足足走了一刻多鍾,帶路的執法隊弟子才停下腳步。
他指著一麵滿是鋒利岩石的斷壁說:
“你們盤坐在斷壁下的石樁上,不可使用任何防禦法器,接受天罡風刃的風蝕。時間到了,自然會有人來接你們離去。”
在這斷壁下,就連這位執法隊弟子,臉上也露出苦楚之色。
他吩咐完事,一刻都不願久留,拔腿就往來路逃去。
斷壁下,到處都是石樁。
這些石樁都有蒲團那麼大,一個人盤坐在上麵,大小剛好。
直到這時,胡塗才發現,一邊石樁上,已經盤坐一人。
隻怪風刃吹得厲害,胡塗眯著眼,一時沒看清那人是誰。
再走近幾步,胡塗才看清,那人不是別人,正是薑寘。
薑寘背風而坐,當胡塗幾人走來時,他也發現了她們。
薑寘眯眼斜視走來幾人,心中憎恨,不言而喻。
胡塗也不理睬薑寘,三人相互攙扶的來到,三個豎排相連的石樁。
“我修為高,我坐第一個。”
這些風刃,自然不能用肉體去抵抗。
隻能依靠深厚的修為,來保護自己身體。
這個時候,修為越高,越是有利。
胡塗覺得自己盤坐在前麵,多少可以替後麵的人,遮擋一些風刃。
她本是好心,不想塗靈兒卻不同意。
塗靈兒口氣堅決:
“我坐前麵。”
塗靈兒也不容胡塗多言,側著身子,半遮著臉,艱難的挪步到第一個石樁上,像薑寘一樣,背風盤坐。
“靈兒,還是我坐前麵吧。”
胡塗看著塗靈兒嬌小的身軀,於心不忍。
“這天罡風刃,真不好受。”
“不,我可以。”
塗靈兒依然堅決,即使風刃似刀刃般,刮著她瘦小的後背。
她依然挺直了要腰板,堅決的說:
“父親說過,越是逆境,越是能激發修行潛質,我一定會很快突破鳳初境。”
“啊……”
胡塗嘴上頓時啞然,心裏驚訝:
這還是以前那個靈兒嗎?那個被針紮一下,都會痛紅眼的靈兒嗎?
恍然間,胡塗似乎看到了,那位不愛言語的塗震海。
還有那個,愛笑的塗靈兒,和時不時咳嗽幾聲的塗一誠。
隻是,他們都成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