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思楚把手裏的令牌,扔給石壽天。
後者接住令牌,反反複複看了許多遍。
“這……這……”
石壽天結巴起來。
“難道宗主懷疑,我就是那個黑衣人,我就是那個奸細?”
大殿內,大家都沉默不語。
“宗主,這一定是奸細的離間計。”
柳來巷憤然站了出來。
“一定是奸細偷了師尊的令牌,故意在逃跑的時候,把令牌落在湖邊。”
“來巷,不必慌張,為師身正不怕影子歪。”
石壽天高昂著頭:
“在座各位,都知道我石某人的脾氣。”
“我雖沒做過什麼好事,但我自認是敢作敢當的漢子。”
“我若是奸細,當場自廢修為,仍由你們處置。”
“師尊莫做傻事。”
柳來巷提出:
“胡塗不是說,她用法器打中那黑衣人後背麼。”
“師尊,你可脫去衣裳,以證清白。”
“你說什麼?”
石壽天眼神在搖晃。
剛才秦思楚拿出他的令牌,他也隻是臉色煞白。
此時,他一聽脫去衣裳,身子不禁一顫。
“脫去衣裳?看哪裏?”
石壽天反問。
“看後背!”
石壽天驚退一步,他的表情,更讓大殿內的人,心頭一緊。
胡塗站在秦思楚身後。
她摸著鼻梁側的小點黑痣,心裏不得不懷疑:
石壽天的表情,難道後背真的有傷?
“壽天,脫去衣裳!”
伽那布衣慈祥的眼神,變得尖銳,他一臉正色,緩緩走下高台。
“你是用什麼法器,傷了黑衣人。”
石壽天看向胡塗。
胡塗拿起葫蘆,指著葫蘆肚子。
“這裏。”
“鈍器?”
石壽天臉無血色,不敢相信的搖著頭。
“難道,天要滅我呼!”
石壽天像丟了魂般,喃喃自語。
他見伽那布衣向自己走來。
一伸手,阻止道:
“大長老,無需你動手,我……自己來。”
石壽天一手扯下身上的衣袍,露出白皙肥胖的身軀。
他艱難的轉過身,把後背麵向眾人。
“我說,這是與妖獸虎紋石斑打鬥,留下的撞傷,你們信麼。”
柳來巷見到石壽天,左後肩下三指處,有一明顯的,圓形烏青。
就連他這個弟子,都連退三步,驚恐的看著石壽天。
更不用說在場的其他人。
“看來你們是不信了。”
石壽天轉過身,麵色陰沉,如鬼魅一般。
“若是讓我抓到,陷害我的人,我哪怕做鬼,也要他粉身碎骨……”
石壽天身上的水道之力,忽然急劇膨脹。
“攔住他。”
秦思楚和伽那布衣紛紛出手。
“讓開……”
石壽天此時的道場,連宗門兩位高手,也無法靠近一步。
“我言出即行,不勞你們費心。”
石壽天的道場,就如龍卷風之眼。
門窗緊閉的大殿,被颶風紛紛吹開。
大殿內,修為最低的胡塗,隻能躲在秦思楚身後,才能穩定身姿。
“破……”
胡塗隻聽石壽天,痛苦的大喊一聲。
隨即颶風驟停。
她還沒反應過來。
就聽到一人栽倒的聲音。
以及柳來巷悲痛的大喊:
“師尊……”
……
花田竹舍。
胡塗輕輕的敲響,秦思楚的竹舍。
自石壽天在嵐波殿,自廢修為後。
秦思楚就把自己,關在竹舍裏。
這幾天都沒有出來。
胡塗又敲了幾下,才聽到秦思楚疲憊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