琵琶鎮。
無名酒樓內。
胡塗意外聽到。
酒樓掌櫃和食客聊到魔修。
兩隻耳朵,頓時豎了起來。
其中一個食客,臭罵一句:
“都怪那嵐波宗,一群自私自利的小人。”
胡塗聞言,劍眉一豎。
若換作二十年前。
胡塗聽到有人如此,當麵說嵐波宗的不是。
她定然會毫不猶豫的,大打出手。
可如今。
她已不是那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十三歲丫頭。
胡塗鐵青的臉,微低著頭,繼續偷聽。
“噓,小聲點。”
“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小心被嵐波宗的人聽到。”
食客的夥伴,小心提醒。
“怕個鳥,他們被焚真宗圍攻。”
“到現在都躲進一個王八殼裏,二十年了,都沒有他們消息。”
王掌櫃踱步到食客身邊,惋惜道:
“可惜了焚真宗。”
胡塗神經又一震。
“是啊,可惜了焚真宗。”
食客也惋惜的喝了一口酒。
“若是嵐波宗把鎮魔傘,借給焚真宗。”
“焚真宗的封魔洞就不會破。”
“焚真宗也不至於,開啟護宗大陣。”
“我們這些散修,也不至於淪落至此。”
王掌櫃惱怒的罵一句。
“最可恨的還是魔修。”
“他們不僅屠戮我們修行者。”
“連俗人百姓也不放過。”
“聽說溫嶺附近的俗人村子,又被屠殺了一村,死狀可慘了。”
“那個村子算什麼。”
另一桌的食客,放下手中筷子。
“我剛從烏山過來。”
“烏山墨家知道麼?”
“整個墨家,被魔修滅門。”
“聽說就幾個小輩,僥幸逃走。”
胡塗聞言,麵色微變。
她偷偷瞄向身邊的胡坤。
胡坤一臉平靜,眼神裏,沒有一絲波動。
“哎,真是天道好輪回。”
王掌櫃感慨一聲。
“當年,墨家聯手焚真宗,滅了青山塗家滿門。”
“沒想到今日……”
酒樓一時間陷入沉靜。
大家心裏都想著,各自的心事。
“王掌櫃。”
還是剛才,最先說話的食客,拍了拍王掌櫃的肩膀。
“我看琵琶鎮,也沒幾個人了。”
“你不打算走嗎?烏山離這可不遠。”
王掌櫃搖搖頭。
“我能去哪。”
“連名門大宗,都自身難保,我們一介散修,又能逃哪去。”
食客掏出一顆元石,放在桌上。
“我和這幾位朋友,打算去青丘山。”
“青丘山?地界聖山?”
王掌櫃不確定的詢問。
“沒錯,就是那座青丘山。”
“若是冥界魔修入侵地界,青丘山絕對是地界,最後的屏障。”
王掌櫃若有所思。
“聽說青丘山離這萬萬裏,你們此去路途凶險。”
“哪怕僥幸沒有遇到魔修,也未必能安全到青丘山。”
食客點頭,並不否認王掌櫃之言。
“那又能如何,留在這,魔修遲早也殺上門。”
“與其這樣等死,不如出去搏一搏。”
另一桌的食客,歎了一口氣。
“哎,女馬的巴子。”
“都怪嵐波宗那群自私自利的小人。”
“老子可不逃,我要去投靠焚真宗,與魔修決戰到底。”
這位食客,一臉凜然。
就在這個時候。
一個滿身是血的人,跌跌撞撞的,搖晃進了酒店。
“阿文。”
王掌櫃認出此人,就是自己的跑堂。
連忙幾步上前,扶住這人。
“掌櫃,快逃,魔修殺來了……”
阿文咬著最後一口氣。
說完話後,就昏死過去。
“啊……”
除了胡塗這桌,安然不動。
其他兩桌食客,聽到魔修殺來,頓時臉上煞白。
就連剛剛,還正義凜然的食客。
此時也是慌了神。
“阿文,阿文……”
王掌櫃搖了搖跑堂,又聽了聽他的心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