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亮之前,柳學冬在一片無人的沙灘上了岸。他把船沉在了近海,然後遊泳上岸,至於船老大,柳學冬也不清楚他現在具體在哪條魚的肚子裏。

為了這一天,他用了足足五年的時間準備。

進入城市後,柳學冬先是回到一處隱秘的安全屋,取到自己早就準備好的假證件,然後多次轉乘交通工具,幾經輾轉後來到了東瀛。

東瀛的安全屋內,柳學冬從保險櫃裏取出了一個文件袋,文件袋裏是一整套身份證明。

和其他假證件不同的是,這是一份完全真實的身份證明。

打開文件袋,柳學冬從裏麵拿出一張身份證,照片上的人跟柳學冬有著六七分相似,旁邊的姓名一欄寫著:柳學冬。

從出生日期來看,他今年剛剛25歲,和“柳學冬”一樣。

這個人才是真正的柳學冬,“柳學冬”是三年前在東瀛執行某個任務時發現他的,這個倒黴蛋三年前剛剛22歲,卻因為走錯了路死於一場東瀛黑幫的火並中。他本身是一名大夏人,憑借優異的成績考上了自由聯邦斯坦福大學的心理學專業,三年前成功畢業後前來東瀛進修博士,隻不過他顯然是來錯地方了,隻能白白便宜了“柳學冬”。

看著手中的大夏國身份證,柳學冬的心情難免有些激動,但他依然強迫著自己冷靜下來,行百裏者半九十,在沒有徹底成功之前,他還沒有資格高興。

翻開人物資料,雖然柳學冬早已把這些東西背在了心裏,但他依然選擇再瀏覽一遍,看著照片上那個帶著眼鏡的熟悉麵孔,他在心裏默默想道:『該去配副眼鏡了。』

一天後,柳學冬買好機票飛往自由聯邦,回到他的母校——斯坦福大學。

曾經給柳學冬推薦名額的教授雖然有些疑惑柳學冬為什麼三年都沒有消息,但也並未過多懷疑。

得到學校的證明後,“柳學冬”這個身份終於算是徹底回歸了社會,柳學冬事不宜遲,直接購買了返回大夏國的機票。

……

與此同時,清道夫協會總部。

辦公室裏,會長塔納托斯正翻看著手中的一份事件調查報告。

半晌後,他把報告放下,抬眼看向一直侯在辦公桌前麵的白人女性:“那個瘋子真的死了?”

女人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雖然沒有找到屍體,但從目前的情況來看,是的。分部的三名清道夫最終選擇了玉碎,就算他僥幸從爆炸中活下來,但那裏是遠離大陸的公海,在事先沒有準備裝備的情況下,他也隻會迷失在大海裏。”

塔納托斯長舒了一口氣,他擺了擺手:“我知道了,去吧。”

……

三天後,中海市國際機場。

柳學冬輕裝簡行地從機場出來,然後直奔銀行。

這些年,他每隔一段時間就會從清道夫協會的資金流中偷偷截下來一部分,每次的金額都不大——這個“不大”也隻是相對於協會那龐大的資金流來說的,並且勝在次數多,這幾年積攢下來,也是一筆足夠讓他好幾輩子衣食無憂的數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