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時,虞紅豆的電話又響了。
電話顯示:葛處長。
虞紅豆接起電話,葛處直切主題:“事情我已經知道了,根據報案人提供的地址,我已經讓離那邊最近的駐防點小組先過去了,後續會有警方跟進支援,你那邊就不用動了,繼續留在學校,配合警方做後續的調查工作。”
聽葛處這樣說,虞紅豆心裏終於鬆了口氣:“我明白了……也算是不幸中的萬幸吧,這次正好遇上我們在中海布置了駐防點——對了,趕過去的是哪個小組?”
葛處說道:“徐小軍那組。”
……
廢棄的守林人小屋裏。
丁俊楚雙手雙腳被膠帶死死束縛著,嘴裏塞著散發不明異味的破抹布,就連眼睛上都纏了幾圈膠布,將視野全部遮蔽。
他其實已經醒了,並且意識到了自己當下是個什麼處境,所以才更加不敢出聲,隻能繼續裝作昏迷。
小屋裏沒有開燈,隻點了一根蠟燭照明。
黑皮哥坐在木板床上,手邊放著一杆獵槍。他瞥了眼角落裏的丁俊楚,嘴裏小聲罵道:“狗曰的,這貴族學校出來的是不一樣,一千萬眼睛都不眨一下就答應了,老子肯定是要少了。”
癩子坐在旁邊的椅子上,他的聲音悶悶的:“黑皮哥,咱們跟姓秦的五五分會不會太便宜他了?這髒活累活全是咱們兄弟幾個幹的,他自己倒摘得幹淨。”
黑皮哥搖了搖頭:“做生意講誠信,哪一行都是這樣——這是我以前的老大教我的。況且姓秦的跟咱們是一條繩上的螞蚱,真把他逼急了,萬一他反水,咱們誰都跑不掉。”
癩子默默點頭,不說話了。
靠在門邊放風的騾子此時興衝衝說道:“哥,要不咱再給這小子的老爹打回去,讓他把贖金再加點兒。”
“你他媽腦子是真不好使!”黑皮哥罵罵咧咧,“你當這是在菜市場買菜呢?還再加點兒——小心到頭來一分錢都拿不到!”
騾子被罵得灰頭土臉,摸了摸後腦勺不敢吱聲了。
黑皮哥掏出電話看了看,皺起眉毛:“老二怎麼還沒回來?不會是出什麼事了吧。”
騾子驚道:“他不會被條子給抓了吧!”
“放你媽的屁!”黑皮哥大罵,“再烏鴉嘴老子先崩了你!”
還是癩子的腦子比較清醒,他搖頭說道:“剛剛給這小子爹打電話時,我聽他那語氣很緊張他這個兒子,應該不敢報警。再加上我們這趟活兒幹得利索,警察沒那麼快反應過來——會不會是二哥遇上別的事給耽擱了?”
“他有個屁的事。”黑皮哥冷哼道,“老二當年在緬撣手上可是沾過不少血的,發起狠來尋常三五個人近不了身,我估計他應該是找不到車回來,這會兒正坐著11路呢。”
“要不打個電話問問?”癩子提議。
黑皮哥想了想,拿起電話給姚樹根打了過去。
就在這時——
“咚咚咚。”
敲門聲突然響起,在安靜的環境裏顯得格外突兀。
黑皮哥瞪向騾子,壓低聲音罵道:“你望的什麼風?!人都走到臉上了都沒聽見?!”
騾子一臉無辜:“我沒聽見腳步聲啊!”
這片刻的沉默,敲門聲再次響起。
“咚咚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