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那麼一瞬間,虞紅豆的大腦失去了思考能力。
由於厲嬋是最後一個到的,於是就直接坐到了李枝籟旁邊,挨著過道。
而隔著李枝籟就是鍾玨倩,此時厲嬋一站起來,伸出去的手指差點直接杵到鍾玨倩鼻子上。
鍾玨倩也沒想到這位主是個一點就炸的暴脾氣,一時懵在座位上,愣愣地望著厲嬋。
而厲嬋還沒結束,她毫不掩飾自己的潑辣性格:“你要抓子?你說,你要抓子?打雷下雨飛機不敢飛怪我蠻?你那麼歪你去喊雷公電母下班塞!”
鍾玨倩漲紅了臉,卻沒有說話反駁——其實她也知道這事不怪厲嬋,隻是餓著肚子等這麼久她本就不多的那點耐心早就磨完了,之前那番陰陽怪氣的話也隻是本能地想找個渠道宣泄。
她雖然有小姐脾氣,但又不是什麼都不懂的傻子,知道這裏是什麼地方,也不可能真和厲嬋動手打起來,最終鬧得不好收場,所以這才忍著氣不吱聲。
“打一架……打一架……”
耳邊傳來小聲的打氣,虞紅豆轉頭一看——陶萋萋兩眼放光地盯著那邊,拳頭都興奮地握緊了。
“啪!”
虞紅豆把她的手拍下去:“閉嘴!”
陶萋萋不服氣地撇撇嘴。
那頭厲嬋還在罵個不停,通篇下來不帶重樣的。
虞紅豆轉頭看向丁荷和其他工作人員,發現他們都沒有製止的打算,像是鐵了心要當個旁觀者。
虞紅豆無奈地收回目光,轉投向在座的其他“同學”,將所有人的表情盡收眼底——
顧帆盡似笑非笑地望著那邊,一副事不關己隻管看熱鬧的表情。
譚峰勝望著厲嬋,雙眼瞪得溜圓,不停地拍打趙汗青的肩膀,嘴裏興奮地說道:“我靠,這小姑娘,這小脾氣,這小嘴叭叭的,真招人稀罕。”
而趙汗青卻壓根沒理譚峰勝,他的行為和虞紅豆如出一轍,都在默默地觀察著其他人的反應,當他轉過頭和虞紅豆的目光對上時,二人不約而同一頓,然後微微點頭,錯開了眼神。
沈沉,季滄海,陟成學,簡瑋四人坐在他們後麵一排。
靠走廊的陟成學縮在座位上,像學生一樣正襟危坐,他的眼神看來看去,似是對眼下的事態感到不知所措,同時又有些緊張。
陟成學旁邊是簡瑋,他倒是很淡定,從始至終沒說過話,一直玩著電話裏自帶的打方塊小遊戲。
看到這裏,虞紅豆一愣,她拿出電話一看,果然沒有信號。
簡瑋的左邊坐著季滄海,季滄海再往左的位置空著——沈沉像是知道自己身上有味道,所以特意和季滄海隔了一個位置坐著。
季滄海應該是場上所有人中最莫名其妙的一個,他趴在桌子上往沈沉邊上湊,小聲問道:“啯個細女在港什莫?我聽唔明白啊。”
沈沉把雙手交叉疊在腦後,打了個哈欠道:“沒事的大叔,總之不是搶男人,等吵完就好啦。”
但要說最尷尬的還是李枝籟,她現在的情況是“真·夾在中間”。
李枝籟臉上掛著苦笑,舉起手勸厲嬋:“別說了別說了,大家都是同事,何必因為這點小事鬧得不愉快呢。”
厲嬋一口氣說那麼多話,總算是記起來該換氣了。
趁著她低頭去拿桌子上的礦泉水的間隙,顧帆盡突然起身,用力拍了拍手。
“啪啪——”
等所有人的目光都被他吸引過來後,他滿意地微微點頭,然後清了清嗓子:“咳咳,大家聽我說一句,總部既然選我們作為第一批幹員參加特訓,說明是信任我們,重視我們,也說明是認可大家九處精英這個身份,那麼作為受組織認可的我們,更不能辜負組織的信任。再看看你們現在的行為,吵架的吵架,旁觀的旁觀,對得起組織的信任嗎?作為精英,就要拿出精英的擔當來,我們要拿出自己最優秀的一麵,牢牢抓住這次組織給的機會,而不是像現在這樣撒潑罵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