促成“合作”,柳學冬的目的也算是達到了,於是決定起身告辭。
王利川早就坐到了胡滿那一側去,之前胡滿說為了慶祝這次“世紀牽手”,連開了好幾瓶皇家禮炮。
幾杯洋酒下肚,二人都有些上頭,此時正互相攀著肩膀,大聲聊著天。
王利川說“光宗耀祖”,胡滿就說“封狼居胥”;王利川又說“辛苦胡總奮鬥在革命第一線”,胡滿立馬又接“感謝領導給我這個機會”。
柳學冬聽得無語,索性決定先走一步。
至於把王利川一個人留在這裏會不會有危險,柳學冬完全不擔心,倒不是因為相信胡滿,而是相信王九命的天賦。
誰知他剛起身,胡滿就緊跟著站了起來:“我送你。”
柳學冬抬眼看去,隻見胡滿眼中一片清明——原來喝上頭的從始至終都隻有王利川一個。
胡滿一直把柳學冬送到樓下大門。
“別讓他喝醉,也別太晚,不然他家裏那位找過來就麻煩了。”
柳學冬囑咐了一句。
胡滿趕緊點頭:“明白。”
柳學冬轉身欲走,胡滿猶豫了一下又喊住柳學冬:“等一下。”
柳學冬轉頭看他。
胡滿習慣性堆起笑臉:“都是合作夥伴了,我到現在還不知道怎麼稱呼你呢。”
柳學冬笑了笑,搖頭道:“怪我,我忘了。”
說著,柳學冬摸出錢包,從夾層裏抽出一張名片遞了過去:“柳學冬。”
胡滿接過來,低頭看去,隻見名片上寫著:聞舒心理診療,柳學冬。
下方寫著聯係電話,內容不多,卻簡潔大氣。
胡滿啞然:“心理醫生?”
柳學冬點頭:“沒事別主動找我。”
胡滿一臉古怪地點點頭,目送著柳學冬離開。
回到三層酒吧,胡滿剛上來就看到王利川的眼睛四處亂瞄,這眼神胡滿可太熟悉了——每一個奔著獵豔心思來的男人幾乎都是這種眼神。
胡滿笑吟吟走過來,攬住王利川肩膀說道:“今天人不多,等過幾天我這兒生意好了你再來尋摸,質量都是個頂個的。”
王利川卻失望地搖搖頭:“我差不多看明白了,來你這兒消遣的都不對我胃口。”
胡滿一愣,心裏尋思王利川的口味還挺叼。
王利川卻朝他嘿嘿一笑:“下次我帶你去個地兒。”
胡滿好奇問道:“哪兒?”
王利川把大拇指一豎:“教堂。”
胡滿:“……”
他終於意識到王利川不是口味叼,而是早就脫離了低級趣味。
胡滿幹笑道:“嗬,嗬嗬,再說吧。”
胡滿提起瓶子給王利川把酒倒上,裝作不經意問道:“對了,咱們這不是把事情敲定了嘛,有些東西總得弄清楚,以後才好辦事。”
“啥呀?”王利川大咧咧問道。
胡滿放低杯沿,跟他輕輕碰了下:“柳老板呀,我隻知道他明麵上是心理醫生,但真正盤的是哪條道我都不清楚。”
喝了口酒,胡滿咂摸著嘴:“嘖,我跟柳老板認識也有一年了,但要是沒今天這茬,我連他名字都還不知道。剛剛當著他麵,我也沒敢多問,但你不一樣呀,你倆關係這麼好,肯定知道不少吧?”
王利川一臉奇怪地反問:“那你們是怎麼認識的?”
胡滿苦笑一聲,張開嘴指著一顆後槽牙道:“瞧見沒,這顆牙就是第一次見麵被他一巴掌扇掉的,後來才補上。”
王利川:“哈哈哈——”
胡滿:“……”